“累死了。”
翁雅妮说:“今天不知道什么情况,来急诊的人巨多,其中还混杂着好几个听不进话的,我嗓子都快说冒烟了,他们都还是……”
说到这,翁雅妮的话音顿时止住,她注意到阮梨额角的纱布和脖间的伤口,立马话锋一转,皱眉问道:
“你这怎么搞的?你今天不是休假去找陈队了吗?他打你了啊?”
阮梨看着想象力丰富的翁雅妮,被她逗笑了。
“我如果说是,你信么?”
翁雅妮纠结几秒,坚定道:“不信。”
阮梨挑了挑眉,没觉得意外,她听见翁雅妮解释道:“陈队看起来,不像是会动手打人的性格。”
“人不可貌相吧。”阮梨迎上坚定的翁雅妮,突然想逗逗她。
“啊?”翁雅妮吃惊地张大嘴,“真是陈队打的啊?”
阮梨撇撇唇角,没说是也没否认。
翁雅妮见阮梨这副表情,开始迟疑不定,她的目光落在阮梨白皙的天鹅颈上,上面有好几道细碎的伤口,已经干涸凝固了,伤口呈现出暗红色,目测像刮伤。
“他为什么打你呀?”
“陈迄周心情不好。”阮梨圆不下去,随口胡诌道,“我恰巧说错话惹他生气了?”
翁雅妮秀眉紧蹙,“那也不应该动手啊!”
阮梨眼瞅着翁雅妮当真了,赶在她愤怒前开口解释:“骗你的骗你的,他没打我。”
“吓死我。”
翁雅妮长舒一口气,对于阮梨逗她的话没放在心上,反而更想知道伤口到底是怎么来的,于是她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出去一趟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狼狈其实也不至于。
阮梨舔了舔唇角,她组织好语言,把早上发生的事情皆数描述给翁雅妮听。
听到阮梨开车撞过去昏迷那块,翁雅妮被她吓得直拍胸脯安抚自己。
“阮阮你怎么想的啊,直接开车撞过去?”翁雅妮明显不赞成阮梨的行为,她表情凝重,严肃道:“对方是货车,你就算是开装甲车也不能直接撞上去呀,要是车子不小心翻了,你有想过后果吗?”
翁雅妮在急诊室待得久,她见过许多车祸伤送入医院。
什么断手断腿的都算比较轻的,下半身血rou模糊的多了去了,阮梨这根本不是见义勇为,她是在拿命救陈迄周。
“我知道。”
面对翁雅妮的责备,阮梨清楚她是为了自己好,所以她没反驳只是心虚地敛下眼,坦言道:“但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根本没考虑那么多,光想着陈迄周了……”
翁雅妮看着低着脑袋、乖乖认错的阮梨,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亏我以前还以为阮阮你很理智,就算和陈队最后没结果,你应该也能很快走出来。”翁雅妮顿了顿,无语地摊手道,“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你了。难怪陈队对你念念不忘这么多年,他应该的。”
阮梨无辜地眨了眨眼,她看见翁雅妮的表情柔和下来,问道,“你头现在不痛不晕了吧?”
“嗯。”阮梨摇头,“不晕。”
“那你吃晚饭了吗?”
“没呢。”
翁雅妮看着阮梨,“冰箱里还有几个菜,我炒了咱俩凑合吃吃?”
“行,我给你打下手。”
见阮梨说着就要站起来,翁雅妮连忙拦住她,“不用了,阮阮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实不相瞒。”
阮梨笑起来,“我就等你这句话呢。”
翁雅妮摇了摇头,认命地走进厨房。
这天晚上睡觉之前,阮梨收到了陈迄周给自己发的消息,问她有没有觉得身上或者脑袋有哪里不舒服。
隔着屏幕,阮梨都感受到了陈迄周的担心,只得认真地打字回复:
【没什么问题,拿回来的头颅ct我也看过了,真的只有轻微脑震荡。】
手机对面的陈迄周接收到阮梨的信息,隔了好几分钟才回复,他听到这话似乎安下心来,先发了条“嗯”过来,然后接道:
【你早点休息,晚安。】
阮梨盯着那句晚安笑了笑,也打了个晚安发过去。
之后,陈迄周就没再回消息了。
隔天去上班时,阮梨因为额角的纱布太过显眼,科室里有不少医生护士拉着她关心几句。
她除了刚开始和周临开还有关系较好的艾斯凯尔说了真话,其他人都是用“发生了点意外”一句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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