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衾和李氏对视一眼,想起被苗婉要过去的嫁妆单子,顾不得吃早饭,都赶紧出去找苗婉。
“阿婉,你要去景阳伯府?”
苗婉今日换了身装扮,是西北常见的胡服大半,大斜襟的束身长袍,褚色为底,黑色穿插,脚上蹬着一双尖头鹿皮靴,底子是三公分的杜仲胶。
这身装扮让她整个人显得利落又高挑,连手腕上都带着铜制的束腕,手上还带着一二三四……八个戒指,除了大拇指空着,其他手指都用上了。
戒指的样式也很奇怪,戒面像是个小馒头一样大,小馒头上还有个小尖尖,一攥拳……嘶。
阮衾忍不住深吸了口气,赶紧劝,“大过年的,甭管你多有道理,打上门去少不得就要没理,若是被人搞到京城府尹那里,连圣人都不好护着你啊。”
苗婉笑得灿烂,“谁说我要打上门去了,这些戒指不是为了打人的。”
李氏不信,“那是为了什么?”
苗婉笑眯眯扭开戒指,露出里面的东西来,“只是看起来唬人的,省得他们有事儿没事儿就上前扇巴掌,让他们以为这东西跟护甲套似的,也不会想到里面还能藏东西。”
阮衾看着那黑乎乎的丸子,脸色更惊悚,“你要毒死苗家人?”
“我又不傻,舅舅放心,我什么都不打算对他们做,您放一百个心就是。”苗婉轻描淡写继续叫人往车上装东西,一箱子一箱子往马车上抬,“最多就是让老天爷给他们点教训。”
阮衾夫妇:“……”不是,老天爷你都能支使了???
可是苗婉明显不打算跟他们多说,景阳伯府倒是没再上门来恶心她。
可苗婉一直派人盯着景阳伯府呢,王氏将她那个老子娘和堂哥找过去,让他们花钱找人散播谣言。
谣言说她苗婉是被恶鬼上身了,用了什么五鬼运财术才能赚钱,其实赚得都是其他人家的财运,说不准还有大岳国运。
王氏这是想用众口铄金的法子,让人一把火烧了她,或者乔家呢。
对方既然敢拿神鬼来说事儿,她若是不回敬一二,实在是对不起那对渣。
苗婉忘了是哪本小说里看过,最开始火·药的运用,其实有人用来炸了别人家里,宣扬为天谴呢。
她手里是没有火·药,但是她有火铳啊,用好了,这‘天谴’保管不比火·药差。
准备好了东西,苗婉和乔瑞臣也吃完了早饭,夫妻俩就准备回娘家(找茬)了。
阮衾还是想不明白,“你这上门,作甚还要带那么多礼呢?”
他觉得自己就顾虑够多的了,才叫景阳伯府现在还能蹦跶,谁想到这外甥女比他顾虑的还多?上门找茬都要带着礼品登门?
李氏拉了他一把,“你管那么多作甚,阿婉还能吃亏不成?”
她刚才问了车夫,都是昨晚上几个昆仑奴特地从乱葬岗搬回来的乱石放在箱子里,这东西做礼,送去景阳伯府正合适。
苗婉觉得自己也没啥坏心思,她只不过是对景阳伯府的一群渣,表达了自己对他们最美好的祝愿和诚意罢了。
那剔红菱花镶银角的木头箱子也值不少钱呢,拆了凑吧凑吧还能做棺材用,一点不掉份儿。
乔瑞臣听了媳妇的话,还一本正经点头,“便宜他们了,早知道我昨日就叫人找些铁皮角的槐木箱子回来。”
槐木装鬼,更合适。
苗婉捏捏他鼻尖,她从不吝啬夸奖乔白劳的识趣儿,“相公你肚子里的坏水儿越来越随我了,咱们这是不是就叫妇唱夫随?”
乔瑞臣:“……”你高兴就好。
可惜的是,苗婉没能高兴太久,她与该汇合的人汇合后,规规矩矩诚诚恳恳送上门,来景阳伯府尽孝。
问题是,车夫敲门半天,景阳伯府就是不开门。
门房只有一句话,“我们家今天没有外嫁的娘子归门,别说什么阿猫阿狗都上门来打秋风,赶紧滚。”
苗婉气笑了,“怎么着,没两天功夫,又开了回祠堂把我逐出族谱了?苗家的祠堂倒是也够随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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