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韶棠再懒得和她废话,见一队禁军过来,直接招手。
禁军中少有不认识沈玉案的人,见状,立即带队过来,恭敬躬身:“安伯侯,侯夫人。”
苏韶棠不顾四周顿时空出来的地方,颔首道:“这人拦着我不许走,非要强买强卖,归你们禁军管吗?”
禁军顿都没打,归不归禁军管?
这京城中少有不归禁军管的事!
“自然归禁军管!”
云安然断然没有想到她会直接喊禁军,脸色当即大变,脱口喊道:“侯爷!”
苏韶棠被打断,直接冷了脸:“我说过,我讨厌旁人打断我的话。”
“你喊他有什么用?难不成他还敢帮你说一句话?”
苏韶棠直接冷眼刮向沈玉案,沈玉案惨遭无妄之灾,但不妨碍他立场坚定:“自然不会。”
话落,云安然不敢置信地抬头,那痛苦的眼神就仿佛沈玉案辜负了她一般。
耳边传来夫人的冷笑声。
沈玉案人都麻了。
他和云安然究竟有什么仇怨,才能让云安然陷害他至此?
禁军看了场安伯侯的热闹,才让人将云安然主仆带走,按照律例,故意闹事者至少要被关牢狱三日。
经历云安然一事,苏韶棠看向沈玉案的眼神就好似在看一堆垃圾。
沈玉晦不由得对大哥生出一抹同情,不动声色地替他解围:“嫂嫂,时间不早了,是不是该去放花灯了?”
答应沈玉晦的事,苏韶棠当即会做到,但是,她瞪了眼沈玉案,冷哼道:“你不要跟过来!”
见她真的怒了,沈玉晦不敢再说话,摸了摸鼻子,对大哥投来的求助眼神视而不见。
他甚至无辜地看回去。
你都拿嫂嫂没办法,他一个寄人篱下的弟弟就更没办法了,好吗?
苏韶棠带着沈玉晦离开,至于沈玉案,松箐见他真的停下来,呐声问:“侯爷,咱们真的不跟上吗?”
沈玉案淡淡道:“你什么时候见过夫人说反话?”
她说不许跟上,就是不许跟上。
若他真的将苏韶棠的话当做耳旁风,后面有他难过的日子。
松箐也觉得难为情,小声嘀咕:“早知道会惹出这么多麻烦事,就不该将云姑娘带来京城。”
沈玉案被无形地扎了一刀。
这个认知难道只有松箐才有吗?
他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万事回不了头,事已至此,后悔早就无用,不如想想该如何才能解决这个麻烦。
沈玉案朝夫人离去的方向看了眼,神情未变。
他的夫人究竟有多少事情瞒着他?
沈玉案忽然道:“派人盯着云安然,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汇报上来。”
松箐听到这个吩咐,不由得愣了下,他不解:“云安然有问题?”
他连姑娘二字都不叫了。
沈玉案不再说话。
另一边,苏韶棠带着沈玉晦来到了淮鹊河旁,四周皆是人,络秋将备好的孔明灯递给二人。
沈玉晦犹豫了好久,才涩声道:“嫂嫂,大哥应该和云安然并无关系。”
沈玉晦了解大哥,如果大哥真的对云安然有什么心思,绝不可能这样对待云安然。
他不希望因为云安然,闹得府中不安宁。
没料到苏韶棠只是面无表情地说:“我知道。”
沈玉晦噤声。
他以为嫂嫂这样对大哥,是因为觉得大哥刚成亲就带女子回府,辜负了她。
但嫂嫂的神情告诉他,好似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苏韶棠:“我就是看不惯他,故意折腾他。”
沈玉晦半晌找不到声音。
话落,苏韶棠冷呵一声:“不管他现在对云安然是什么心思,在他选择带云安然回京的时候,就根本未曾将我放在眼里。”
沈玉晦无话可说。
他知道嫂嫂说得对,世人对女子严苛,大哥当时的行为分明是将嫂嫂放在了一个左右为难的位置,不怨嫂嫂对大哥看不顺眼。
嫂嫂坦荡,沈玉晦知道她心中一门清,也不再多费口舌替大哥说话。
自然,这并非是沈玉晦怕被嫂嫂迁怒。
沈玉晦将整理好的孔明灯递给苏韶棠,苏韶棠接过,知道他没有放过孔明灯,还不忘叮嘱他:“孔明灯升空时,不要忘记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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