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寿攥着拳,在心里暗自发誓,今后一定要对弟弟更好,方不辜负这份帮焐被窝的心意。
呜呜呜,好感动——
紧接着,他也睡熟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一看,天地间苍茫一片,满世界都是银白色,是下雪了。
前世沈长林是个南方孩子,除了去北方旅游见过雪,很少有机会近距离见到这样飘飘洒洒,带着清冽寒气的雪花。
“哇——”他立刻穿上厚棉袄跑了出去,拿起扫帚刷刷的扫雪。
雪大概半寸厚,扫干净院子刚好够他堆一个漂亮的大雪人,不一会沈玉寿也参与进来,但是想到他体寒,玩了一刻钟沈长林就喊他先到旁边看,他皮厚不怕挨冻。
钱氏梳洗妥当走出房门,看两个孩子又笑又闹腾的也被感染了,脸上不由的浮现出笑意。
有沈长林在家,日子总不会太过沉闷。
她量了米叫儿媳去做早饭,自己舀了几勺糠准备和猪食,一边做一边忧心忡忡的打量房子的屋顶。
他们住的房是老房子,有很多年了,且近年没有修整过,雪下的这么早,想来后面还有第二场、第三场,不知道房子能不能禁得起折腾,可不要被雪给压塌了。
等这场初雪融化后找人来修葺一番是最佳选择,但是秋粮只买了五两银子,要是拿来修了房子,青黄不接的,今后这几个月吃啥喝啥呢。
钱氏发愁呀,周氏那边她是死都不会去求的,若被逼的没法子,只能再去娘家看看。
乡间的小日子平淡的过着,县里正发生一件大事情。
贺青山怕吓着两个新认识来的小友,没有告诉他们,那日要沈长林帮忙作弊的是柳君显是柳秀才的亲侄子,在书馆读书的时候就很耀武耀威,柳秀才又非常的护犊子,更助长了柳君显的嚣张气焰。
顾训导缴获了一枚无字的纸团,不能做为柳君显作弊的证据,于是他私下找到了柳秀才告知此事,让他好好的教导侄儿,若在朝廷举办的正式考试中舞弊,可是要掉脑袋的。
谁知柳秀才根本不买顾训导的账,柳秀才年过五旬,在县城开书馆已有十五载春秋,熬走了三任县太爷两位数的训导,可是说是流水的官员铁打的柳秀才。
面对二十岁出头的顾训导,柳秀才冷冷一哂,转背就和向顾北安的顶头上司孙教谕告黑状。
“我教出来的学生个个清白,童考在即,若给我的学生扣一个作弊未遂的帽子,势必让学生寒心,孙教谕也不想看我们永清县这次童考一无所获吧。”
“柳秀才多虑了,这件事情是顾训导办的不妥,但柳君显在考试的时候说话乱动,这是不争的事实,不过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起了。”孙教谕和稀泥很有一手,笑呵呵哄走了柳秀才,又将顾北安找来。
前面说过,想要参加童生考试的人,必须去柳秀才的书馆读上一年半载,方能参加,不过这不是明文规定,而是诸人默认的潜规则,主要原因在于白身参加童生考试需要秀才做保,县试府试一名,院试需要两名。
永清县统共八位健在的秀才,五位继续科举的行踪不定,有的外出求学,有的闭关自学,剩下两位耄耋老人在家颐养天年,其家人不许客人轻易登门,以免打扰老人休息,因此,一个完全没有人脉的学子,想要找到秀才帮自己做保,去柳秀才那里读书是最优解。
时日一长,就成了潜规则。
顾北安本就有些看不惯这规则,柳秀才纵容亲侄子作弊还不服气,他就更窝火了,他好歹是举人,竟被区区秀才欺负至此。
他沉yin片刻,说出了那个酝酿很久的想法:“孙教谕,不如我们在永清县再办一个书馆吧。”
孙教谕一副你疯了的表情:“永清县一直只有一个书馆。”
“那又怎么样,柳秀才如此品行,能教出什么好学生?就算侥幸培养出一两个来,他的尾巴不得翘到天上去?恐怕连大人你他都不放在眼中了。”顾北安不是懵懂的小白兔,为官的这段时间里学会了察言观色,见孙教谕不为所动,他就拿出了杀手锏,为官的最想要什么呢?自然是升官发财。
县级的教谕、训导是学官,有俸禄而无品级,正是戏文中戏谑的“不入流的芝麻小官”。
“教谕大人难道不想升一升?若能调到府里任教谕,可就有品级了,正九品。”虽还是芝麻点大小,好歹有了品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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