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日方代表,我会继续给你画大饼。这次合作的达成会给厂里带来利润,这比利润可以用来进行产线的升级,而升级后的产线能够继续生产,这样就相当于没有成本的完成了产线升级,日后再有订单那就是纯赚钱。”
薛冬临听到这话倒吸一口气,“这是拿我们当傻子吗?”
“因为你说了,没钱。”
南雁大胆的猜测,“他们还会再允诺一笔新的订单附加一笔为数不小的违约金,甚至还会帮忙贷款给你来进行产线升级。”
薛冬临将信将疑,但很快他就意识到,在猜测日本人心思方面,自己远不及这位领导透彻。
松下次郎还真给出了好几个解决办法,贷款、新订单、违约金。
真的是不把他们带坑里去誓不罢休。
薛冬临看了眼坐在那里的南雁,后者神色平和犹如古井无波。
“答应也不是不行。”
松下次郎听到终于松口的人,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上海光学仪器厂的厂长慢条斯理地说道:“产线升级建设需要时间,交货期限只怕没那么快,可能需要三十个月左右。”
那口还没吐出来的气又被提了上来,松下次郎脸色涨得通红,声音都高了几分,“三十个月,薛桑是在耍我们吗?这样的谈判也太没有诚意了!”
薛冬临笑眯眯的开口,“诚意?你也配。”
作者有话说:
更啦
又笨又蠢
松下次郎和上海这边的谈判一直不怎么顺利, 对方总是有千万条理由。
一脸笑眯的拒绝。
他只能耐着性子和这个中国厂长周旋。
可谁曾想,人忽然间就改变口风后,竟然是这般态度。
便是泥人都有些土性, 何况松下次郎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他蹭的一下站起身来, “薛桑, 你未免太过分了些。”
薛冬临余光收集到南雁的神色, 这会儿来自首都的领导手里把玩着一支圆珠笔, 在那里变着花样的转圈圈,看起来十分悠闲模样。
没有什么得意,也不曾紧张半分。
他还能继续下去。
当初因为短视, 险些栽到坑里的人, 何尝不是存了一肚子火气。
若是真的被日本人算计了,自己这个厂长早就被撸了。
小日本竟然还冲自己发脾气, 谁给他的脸?
薛冬临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松下先生当真是恶人先告状, 区区三十个月的时间都等待不了,又何必跟我们谈合作呢。”
三十个月!
两年半的时间怎么能用区区来形容?
“薛桑,救人如救火,如果价格上有问题我们可以再详谈, 没必要为此伤了和气。”
已经投入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来进行谈判,松下次郎知道他们的沉没成本太高, 如今也只能继续下去, 哪能因为薛冬临的态度半途而废?
薛冬临却是第一次察觉到这个松下次郎如此不淡定。
之前也不是没有,但没那么强烈。
对方着急了, 薛冬临则是气定神闲, “我看还没到那地步吧。单是咱们的合作协议就洽谈了将近一年时间, 松下先生要真是着急,多花点钱找你们国内的工厂就是,再者说日本光学镜头行业领先世界,生产线完备又成熟,据我所知生产成本可比我们低得多。松下先生这么浪费时间Jing力,甚至还不惜要给我们订单帮我们进行产线升级,这是什么样可歌可泣的Jing神呀。”
他越说越是Yin阳怪气,倒是让松下次郎脸上神色复杂。
“老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松下先生这般苦心孤诣,我能冒昧问句为什么吗?如果松下先生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想这合作还有谈下去的必要。否则……”
薛冬临呵呵笑了一声,学南雁开始把玩手里的钢笔。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松下次郎几次翕动嘴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过了有几分钟,薛冬临笑呵呵的站起身来,“看样子松下先生当真是想要坑我们一把,这般苦心孤诣的算计我们,不知道是受了谁的指使,还请松下先生回去跟你的老板说明这事,我们上海光学仪器厂虽然根基浅,没你们的大企业有成就,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rou。这次可以不计较,但要是再有下次,我薛冬临便是拼上一条命,也要死谏中央,断绝与日方企业的来往!”
他忽然间的狠话让松下次郎慌了手脚,“薛桑你误会了,这件事并非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一个日本人花费一年多的时间给钱给订单给技术,是秉承国际共运Jing神对我们定向帮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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