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莺点点头,把自己知道的那点都告诉赵崇,“臣妾本不认得她,不过碧梧那时对臣妾说过这小宫女是清竹阁的宫人,平日做些洒扫之类的粗使活。”
“那一回臣妾撞见她,她也这样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臣妾当时训斥两句下次不可如此莽撞,便没有多同她计较。”
赵崇看着她:“爱妃平日都这样管教底下的人?”
云莺回望赵崇,眨了下眼睛说:“也不是,只是那日臣妾心情不错,才没有同个小宫女计较。”
赵崇又问:“如何心情不错?”
云莺:“……”
在朝晖殿把你的爱妃们气了一通算不算?
“陛下不必取笑臣妾,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在朝晖殿和后宫的姐妹们相谈甚欢,故而回来的时候心情愉悦。”云莺脸不红心不跳对赵崇说道。
赵崇却听得清清楚楚云莺的那一句把他的爱妃们气了一通的话。
何谓他的爱妃们……难道是呷醋了?
赵崇挑眉,也知那日去请安她定是与其他妃嫔起过口舌之争,且没有输。
否则如何也不能心情愉悦。
当下又觉得好笑。
凭她心下几句嘀咕便时不时能将他气笑的本事,要气别人恐怕更容易,看来这宫里受害的并不止他一个。
“朕看你身边得用的人也不多。”
暗忖过数息,赵崇道,“回头朕拨几个机灵的过来供你差谴。”
咦?竟然有这种好事?
云莺秉承一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当即离座与赵崇深福,微笑说:“臣妾谢陛下恩典。”
“起来吧。”
赵崇伸出手扶一把云莺,让她在罗汉床上重新坐下来。
过得不到两刻钟,夏江从竹林回来复命。
那小宫女被太监押着在廊下,夏江则按赵崇的意思拿托盘捧着在竹林里发现的东西送进清竹阁。
托盘里是一个沾染泥土的匣子。
夏江打开过匣子查看,送进来时没有完全合上,能隐约窥见里面的东西。
赵崇看过去便是眸光一沉。
他面沉似水,耳边却传来云莺心下一声轻啧,侧眸望去,只见他的爱妃面上没有半分慌乱,乃至兴致勃勃研究那匣子,全然是看热闹的架势。
赵崇:“……”
倒也是,见怪不怪了。
闲心
觉察到赵崇的目光, 云莺毫不心虚和他对视。
在清竹阁外竹林里发现的东西,她稍微多看两眼有什么问题吗?
巫蛊之术是宫中大忌。
但生事的也无非是六宫里的人罢了。
在赵崇看来,这一桩事情并不棘手,只是必须得彻查。
因而听云莺心下理直气壮, 一贯心大不知害怕, 他不至于不喜。一时又觉得比起遇上一点事情便诚惶诚恐、心事沉沉,如云莺这样的反应也是令人感到舒服的。
不过她当真不慌?
赵崇想着, 兀自暗哂, 却紧绷着一张脸,伸手打开那匣子, 使得里面的巫蛊小人在他们的面前露出全貌, 随即沉声问:“爱妃可有话想说?”
云莺看过去一眼, 面上露出思索的表情。
半晌,她犹疑中问:“是不是……有人想以巫蛊之术害臣妾?”
赵崇听言眼眸微眯, 几分喜怒不定。
云莺眼神也越发无辜。
不然呢?
反正她不知情,什么也不知道。
啧。
别管她有没有话说了,快把那小宫女提进来审一审嘛!
赵崇看着云莺无辜的一双眼,听她内心已然催促起审问那名行为鬼祟的小宫女, 看热闹的架势极足,又哪里像真的在意是不是有人想害她,不觉又是暗哂。
“爱妃认为有人想害你?”
然而这一回偏想听云莺为自己分辨,赵崇语声淡淡,故意发问。
但云莺显然魔高一丈。
听见这话,她不但不自辩,甚至一味顺杆往上爬:“臣妾不知, 陛下不若将那小宫女提进来审问审问?”
云莺一句话说罢, 又心生狐疑。
这栽赃的手段如此拙劣, 怎得非要问她的想法?左右不是她做的,自然只能是被陷害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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