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人是故意的。
秦青含着香烟退后一些,再度问道:“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想吻我?”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撩拨,故意引诱,故意展露出最娇艳的花瓣,轻颤着花蕊冲近在咫尺的人喷吐浓香。
徐逸之沉沉地笑了,然后便伸出手,摁住秦青的后脑勺,将他猛然拉近,凶狠地吻住。这就是他的回答。
雪松与蔷薇的香气,一瞬间浓到醉人。
这是一个很长,很深,很迫切的吻。徐逸之一只手夹着香烟,另一只手死死压着秦青的后脑勺。秦青一只手夹着香烟,另一只手紧紧拽着徐逸之的领带。
两人谁也不让谁,一个进攻,另一个只会更猛烈地进攻。
远在顶楼召开会议的仓洺忽然弯下腰,捂住嘴,露出极度隐忍的表情。额角的青筋一簇一簇地弹跳着,仿佛里面流窜着炽烈的岩浆,随时都会因为太过灼热的温度而爆开。
助理连忙站起身,焦急地问:“仓总您怎么了?您哪里不舒服?”
仓洺抬起另外一只手,艰难地摆了摆。
他粗喘了几声,末了才咬紧牙关站起来,两只手死死撑着桌面,沉着嗓音,一字一字缓慢说道:“散会,剩下的事,明天,再讨论。”
许多热汗从他额角缓缓淌落,粗重的喘息,起伏的胸膛,微红的双眼,好似一口气跑了几个马拉松。
离开会议桌时,他拿起一份文件,挡住自己的下腹。
回到办公室之后,仓洺立刻给徐逸之打电话。那边响了很久,却没人接听。他改为发信息,也宛如石沉大海。
“你究竟在干什么?”仓洺仰靠在椅背上,隐忍着低语。
又过了一会儿,一条信息发送过来。
那汹涌澎湃的chao水还在冲击仓洺的心防,叫他仅差一线就会溃不成军。拿起手机翻看短信时,他的指尖都在颤抖。
一则视频浮现在屏幕上,秦青与徐逸之抱在一起吻得热烈,吻得深沉,吻得浑然忘我。
仓洺漆黑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瞬。那种差点让他当场失态的激荡感觉,竟是来源于此。他愣住了,汹涌情chao早已不知不觉退去,变作了黑漆漆的Yin云。
他抚了抚滚烫的薄唇,紧接着又抚了抚闷痛酸苦却又悸动不已的心脏,手机被捏得咯咯作响。
又一条短信跳出对话框,来自于公司的一名大股东。
【我给你发的视频看见了吗?昨天晚上,你说中止罗门项目是你和徐逸之共同的决定,我们选择了相信你们的判断。但是你看看徐逸之在搞什么?为了一个男人,他置公司利益于不顾!蓝宇的股价一直在跌,我已经联系了各位大股东,他们都已经在来的路上。我们要召开听证会,让徐逸之和那个什么秦青,给我们一个交代!罗门项目一定要重新拿回来!】
仓洺一边心不在焉地阅读短信,一边乘坐电梯到了19楼,狠狠推开吸烟室的门。
门外站满了人,都是来偷窥的。
看见脸色黑沉,气场冷冽,仿佛处在暴怒边缘的仓总,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地逃开。
庞永安一边逃一边幸灾乐祸地笑。那个该死的秦青终于要离开了,说不定连徐总也会滚蛋。那法务部的新任部长岂不是……
门撞上墙壁,发出轰然巨响。深吻中的秦青和徐逸之这才意犹未尽地分开。
看见来人是仓洺,徐逸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然后便含住秦青殷红水润的唇,轻轻舔了舔。如果可以,他今天不想工作,只想接吻。
两人夹在指尖的香烟早已燃得只剩烟蒂,烟灰落在彼此的背上,弄脏了昂贵的西装。
可是谁又会在乎这种琐事呢?
秦青含住烟蒂,一边餍足地低笑,一边把仅剩的一点烟丝吸燃,缓缓吐出淡蓝的香雾。此刻的他红光满面,唇珠饱满,春意盎然,宛若一朵吸足了日月Jing华与阳光雨露的鲜花,正娇娇艳艳,灼灼其华地盛开着。
浓烈的香气霸道地弥漫,把烟草的气味全部掩盖。他冲眸色暗沉,隐忍怒火的仓洺吐出一个可爱的烟圈,眯着眼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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