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嗷!谢谢姐姐!”
普通人家的孩子一年到头吃不上几次rou,即便是鸡爪也不嫌弃,狗蛋迫不及待开吃,鸡爪被炖得已经软烂,连皮带rou一起咬下来,里面还有劲道的筋。
加入七八种调料品煮出的卤水更是香味浓郁,在鸡爪的表面形成嫩糖色,蔺荷自己也尝了下,她尝的是加了茱萸的那锅辣卤,让舌头发疼的辣,甫一入口就疯狂跳舞,唤起每一个休眠的味蕾,蔺荷嘴巴瞬间就红了,像涂了胭脂,但她眼睛却越来越亮!
没错,就是这个味道!
虽然最好的辣是辣椒,但茱萸也能代替,就是有点儿呛,不能放太多,否则会不停打喷嚏。
鸡翅外皮黏黏的,骨头酥烂,牙齿好的人可以直接嚼着一起吃。
两只花猫变成三只花猫,排排坐在小厨房里享用美食,狗蛋一边啃鸡爪一边嚷嚷:“从今天开始,我狗蛋最喜欢的食物就是鸡爪!”
先不说这卤味如何让林家人惊为天人,傍晚回来的林樵夫更是就着卤鸡爪喝了一壶小酒, 不矜持的小娘子
“李兄,那东西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吃?”
清晨,一行五人匆匆往饭堂的方向而去。这可是自国子监闹事之后,第一次出现的“盛况”,大多数学子还是避之不及,但不妨碍他们远远看热闹。
“当然是真的,我李良什么时候骗过人!”走在最前面的矮胖学子自信地向大家保证,“放心,饼子西施卖的饼里面夹着蟹黄酱和生菜,蟹黄酱又鲜又糯,口感像鱼子一般,但比鱼子味儿更鲜美,生菜生吃水感丰富,二者搭配起来,相得益彰。”
“若真如此,我等以后终于不用再往外跑,咱们司业真是做了件好事!”
“咳咳,你们别忘了,司业也吃了饭堂的菜,据说因为吃得太多,最后还请了御医……”
“嘶,这么一说,司业好惨啊。”
提起司业,李良既羞愧又感动,他以为背后说司业坏话,想让小娘子进饭堂的计划会泡汤,没曾想司业宽宏大量,真的将小娘子招进来!
哎,背后议论非君子所为,看在司业帮忙的份上,以后他绝对不再告诉别人——司业被三家女子退亲的事情了!
怀着热切的心情,一行人走进饭堂,毕竟是国家最高学府,国子监的饭堂修建得格外大,内里可容纳上千人,曾经这里也有数十位厨子,如今放眼望去,只看到一个畏手畏脚的中年男人。
当然,这样也说明不了什么,李良只以为对方是小娘子的家人,他现在迫不及待想要吃到蟹黄饼:“给我一个饼子,要里面夹东西的。”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我也要一个。”
“给我一个!”
赵武哪里见过这种仗势,赶紧把儿子叫出来给贵人们包饼,当然,他的紧张只是小老百姓面对士族的尊卑,并非对手艺的不自信,因为昨日那位英俊男人说过,他们国子监的学子都爱吃他家的饼!
然而……
“等等,这不就是最普通的饼子吗,又硬又死,还不如我娘做的好!”
“对啊,这里面加的也不是蟹黄酱,而是几文钱一大缸的咸菜,你这厨子是不是看我等好说话,故意耍滑头!”
赵武差点跪下:“小人从记事起就这样做饼,从未变过。”
好比,期待了许久的的佳酿发现是兑水酱油,众人哪里还听得进解释:“这也叫好吃!李良你良心不会痛嘛!”
李良也懵啊。
他捧着干巴巴的硬饼子,心想,难道司业找错了人?
陆史虞当然没找错人。
那日,他听到国子监的学子私下谈论之事,顿感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作为司业,怎么能束手旁观?
于是他亲自去考察了一番,眼见那女子摊前门可罗雀(卖完准备收摊),偏而仗着美貌对陌生男子(他自己)迎合讨好,若让此人进国子监,之后还有什么学风可言!
“老爷,要不还是让管家送饭吧,您这身体再这样下去不行啊。”
马车上,四九将变凉的手炉重新加炭饼点燃,因为未及时合上盖子,那烟便散了,陆史虞皱眉:“何做毛手毛脚。”
四九哎哟一声:“老爷,奴才就是再麻利,也无法让这烟煤不出烟啊,您要是想不出烟,下次买点儿银骨炭呗。”
银骨炭是御用之物,之前一直是宫里的东西,近些年才流入民间,价抵几百两,以陆府现在的财力,是万万用不起的。
至于一个从四品的国子监司业是如何混到连好炭都用不起的地步,四九撇撇嘴,什么也不想说了。
陆史虞却不在乎:“我方想了想,烟煤有烟煤的好处,烟雾缭绕似仙境,却是其他人享受不到的。”
四九:“……”您就继续嘴硬吧!
马车到达国子监,下车后,四九任劳任怨背上书箱等一应教具,亦步亦趋跟在陆史虞后面,嘴里还在絮絮叨叨午饭不要吃干粮,最好带些汤水好吸收……猛地停下步子:“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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