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半,黄思诚敲锣打鼓地收完作业,一看元皓牗和黎万树都在苦读,只好独自抱去办公室。
罗老师适时出现,走到讲台上,着急忙慌地说:“十分钟后换座位,你们谁想和谁坐在一块,趁现在快跟我说——除了甘恺乐!”
被提到的最后一个不安定因素刚清醒半秒,又嘟嘟哝哝把眼睛闭了起来。
孔秋同情心泛滥:“黄思诚太可怜了,不过是有点话痨,怎么人人都在架空他……”
她和银霁、刘心窈约定了继续坐在一起,换到哪里无所谓。
罗老师话音刚落,韩笑“蹭”地举起手来:“老师老师我想和银霁坐在一起!”
黎万树推了她一把:“你又抢我话!就是欺负我反应慢!”
“什么就抢你话了?少在这里卖惨。”
夜莺委屈巴巴地望着老师:“是的,我柔弱不能自理,有点优先权怎么了!”
韩笑不甘示弱:“早干什么去了?先到先得懂不懂?”
两个人同时用眼神朝长江尾发来求助电波。
这也不难办,罗老师直接把银霁的大名写在了黑板中间。这意味着,她被安排到了班级的c位,此处四通八达,没有死角,是老师视线的重点关照区。
韩笑身边有人扶额:“你们干嘛要害她?”
银霁都这么抢手了,当然要出来主持大局:“还是让看不清黑板的同学坐在那吧,我往前调两排,韩笑和黎万树包抄……环绕我,行不行?”
最后结果和她说得大差不差。几个人整体调到第三排,刘心窈和银霁交换守门人和靠窗者的位置,韩笑黎万树跨江而来,一个在她前面,一个在她斜后方,被守纪律的孔秋和另一个同学隔开了。而c位的归属者,则不幸落到黄思诚身上。
学委服务完班级,回来才得知这个噩耗,颓丧地搬着东西:“哪有这样趁火打劫的……”
为实现罗老师“拆开这群鬼”的愿景,元皓牗也和同桌劳燕分飞,坐到银霁后面一排,和她隔一个走廊。
尘埃落定。早自习下课,银霁没有离开教室,啃着韩笑投喂的黑麦面包,拿手机接着在咪区冲浪。
小论坛的服务器实在不行,搜索引擎形同虚设,自打注册那天起,她一直找不到郑师傅相关话题。前天发生的事,昨天才正式发酵,如她所愿,相关帖子很快被顶了上来。
在“进来往吸毒狗脸上吐口唾沫再走”这栋连夜建起的高楼下面,是一个发布于今年5月的长帖:“从土豪劣绅到纳税榜一——看门疯狗老郑家大起底,你想知道的全都有”。银霁赶紧收藏下来,点进去慢慢看。
楼主自称知情人,也不知从哪个地方志搞到的资料,把郑师傅的列祖列宗扒了个干净。两层楼过去,其实也没什么骇人听闻的历史,谁的家族都一样,在成分问题受到关注的年代,总能让对手找出一些不光彩的过去。到了四楼,楼主声称ta接下来要公布的东西非常炸裂,发了一串占内存的警示牌图标作为预警,正式内容却是第二天才贴上去的,吊足了胃口。
到了郑师傅的上一代,老郑家仿佛胁下生翼,一扫阶级斗争以来的颓势,乘着改革开放的春风一飞冲天,在政界、财经界、轻工业、教育界等各行各业都留下了名号。
“你们那款童年回忆辣条,”楼主提到一个本地品牌,话里有话地表示,“就是郑xx女士的工厂生产的。没错,她的主要产业是橡胶制品。我只能说,我们a市的小孩能健康长大,都是烧了高香。”
辣条的成本远不如硫化橡胶高,这个不合理推测离炸裂还有些遥远,接下来的内容才堪称Jing彩:“你们知道那个家暴男海鲸生是怎么复出的吗?请扶好椅子——郑新东,也就是橡胶辣条阿姨的亲堂哥,有那方面的癖好,他的老婆又是大导演xx的女儿。大导演自己就跟这个女婿不清不白的,一番男酮羽毛球套娃后,海鲸生就回归大荧幕了。”
年纪不大的学生对中年nai油小生不感冒,楼主马上说了个更炸的:“这种羽毛球套娃不足为奇。你们饭圈妹先别窃喜,现在正火的流量小生xxx也跟郑新东有点牵扯,所以才拿到了xxru业的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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