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统领说的是方才贺喜给的红封么?这……您的红封…走的不是阮家的帐,只怕是…不好还回去的……”
薛烬只将掌心再往前送了送,铁面道,
“今日场面宏大,热闹非凡。
本指挥使,却在那么多身衣装中,特特选中了阮家商行的衣料裁剪成衣……收点广告费,不过分吧?”
世上既然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阮玉梅只觉得有些啼笑皆非,一时分不清薛烬此话是认真的,还只是在同她开玩笑,可仗着这大好的日子,她欢喜之下,胆子也莫名更大些。
她抬起指尖,轻打在薛烬的掌心中,慧黠道了声“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就又在阮丽云的召唤下,接待宾客去了。
薛烬指节难耐得微屈几下,只觉被她接触过的地方,传来一阵令人心痒的温热异样,抬眸望着她娉婷的背影,眸底闪现出些光彩来…
戌时三刻,顺国公府喜房当中,□□凤喜烛正燃烧着,暖黄的光晕在墙面上微微晃荡,投射在金丝楠木制成的宽阔拔步床上,将新娘身上的红金喜袍照得熠熠生辉。
按理说,新妇入了喜房之后,便只能规规矩矩坐在床上,不能吃饭,也不能喝水,更不能自己掀开红盖头。
可阮珑玲显然不是个能照章办事之人。
她起了个大早不说,这一路又是颠轿又是跪拜,只觉又累又饿,且又想,凭什么这种时候,男人能在喜宴上胡吃海喝,她们这些后院的妇人,在看不见的地方,还要约束着去遵守这些死板的规矩?
所以进了房之后,待四下无人了,她立马就掀开盖头吃了些房中早就备好的糕饼,甚至独自躺在床榻上,舒舒服服小憩了会儿。
直到阿杏来报,道新郎官往后院来了之时,阮珑玲才起身从床上端坐了起来,匆匆忙忙复又将红盖头遮上,双腿合并,指尖规矩放在膝上,乍一看很有些大家闺秀的风范。
“吱呀”一声。
房门大开,沐浴洗净了一身酒气的李渚霖踏入,望见的就是她娴静无比的模样,踩着红色缎面云纹烫金靴行至塌前,抬手将她头上的红盖头掀开……
那张光艳逼人,瑰姿艳逸的面庞,就全然展露在了人前。
毕竟是第一天做新妇。
阮珑玲莫名觉得有些忸怩,端出副贤妻良母的样子,她眼睫轻颤几下,含羞带俏瞧了他一样,然后拍拍塌边,
“霖郎在前厅想必是累坏了,快坐下歇一歇。”
烛光之下,貌美如画的妻子轻言软语,温柔小意……
不管她是不是装的,李渚霖都觉得受用得很。
他等今日,委实已经等了很久,甚至不想要再耽误一分一秒,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热切。
他坐在榻边,一把就将身侧的娇妻抱入怀中,俯身舔了舔她唇边还未来得及擦拭干净的饼屑,哑着嗓子道,
“圆房大事都还未办,如何能歇?玲儿,今后你白日里可歇够,晚上便要多担待些……”
“冤有头,债有主。
这五年来的床榻空冷,孤枕难眠是你给的,余生……都只能由你来还。”
阮珑玲未曾想到他如此急切,跌落在他怀中时还略略有些惊慌失措,反应过来之后,指尖摩挲着他棱角分明的面庞,语调靡靡颇为勾魂摄魄,
“霖郎放心。
我既欠得起,自然也还得了…”
说罢,伸长了脖子,樱唇迎了上去。
红金色的冕服,衣带,中衣,钗镮……
依次掉落,遍地狼藉。
哪怕就算是多年都未触碰过彼此,可二人却仿若从未分离过,对方身上的每一分每一寸都极其熟悉。
久旱逢甘露。
干柴遇烈火。
李渚霖喘着粗气,将她的指尖握在掌中,十指相扣,指尖抚过她被密汗而浸shi的额间碎发,俯身在她耳旁哑声问道,
“你当年的话,我之前一直记恨在心中……
玲儿,你说我只是第一个,并非最后一个。”
“你实话同我说……这五年间,你有过几个?
他们……可比我能让你更舒坦些?”
阮珑玲感受这汹涌浪chao,浑身上下都染上了层浅浅的酡红,指尖深陷入他背部的肌肤之中,气弱旖旎道,
“唯有过你这一个。”
“霖郎,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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