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窈看着跪在地上的容氏,抬眸朝跟在后头满眼紧张,不知该不该将容氏拉扯出去的两个丫鬟一眼道:“行了,不必紧张,正好本宫也许久未见婶婶,也和婶婶说上几句话。”
“不必惊动祖母。”
两个丫鬟听着这话,心下一松,忙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方才她们还没来得及阻拦,就被二夫人推开冲了进去,亏的娘娘没怪罪。
原本两人还想着将此事回禀了老夫人,可贵妃既有吩咐不许惊动老夫人,她们也实在不敢这会儿到惊蛰院去扰了老夫人的兴致。
屋子里,顾窈打量了容氏片刻,语调如常,不疾不徐开口道:“婶婶说的是什么话,万寿行宫景致那般好,寻常人想去都去不得,难不成常在留在那里还觉着委屈了自个儿不成?”
“常在可是对皇上的处置不满,所以心生怨怼了?”
顾窈丝毫都不给容氏脸面,说出口的话直将容氏噎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这哪里是在绍兴时她熟悉的那个窈丫头?
容氏脸上涌起一阵难堪,心里头又气又酸,不由得开口道:“娘娘乃是大度之人,别和柔丫头还有婶婶置气,当日是我们不对,不该生了进宫争宠的心思。可柔丫头已经受到教训了,她到底是娘娘的堂姐,娘娘大人大量,莫要和她计较了,叫皇上开恩允她回宫吧,娘娘若不喜欢她,全当她是宫里头的一样摆设,柔丫头定不会再出现在娘娘面前,叫娘娘您不快的。”
容氏说着,眼泪没忍住落了下来:“娘娘不看在我和柔丫头的面儿上,也好歹顾忌顾忌老夫人的想法。老夫人嘴上说不管柔丫头,说柔丫头落得今日这个地步是咎由自取,可心里头实际还是惦记柔丫头的。这世上,哪个当祖母的不疼自己的孙女儿,尤其,柔丫头还不到二十,若后半辈子就在那万寿行宫过下去,老夫人如何能不心里头难受?”
“娘娘您最是孝顺不过,哪怕是为着老夫人,也饶过柔丫头这一回吧。”
听着容氏这话,顾窈没有生气,反倒是有些想笑,她这婶婶跪在这里,心底里却是想拿孝道压她呢。
顾窈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她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起来。
容氏不知该为何发笑,抬眼朝她看了过来,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什么,只是还未等她开口,坐在顾窈身边的苏婉便出声道:“婶婶这话就错了,祖母再疼常在,也要顾忌天家威严,常在犯了错被皇上留在行宫,已是天大的恩典,婶婶不知感恩反倒觉着常在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莫不是觉着皇上无需给这份儿恩典,而是将常在直接打入冷宫或是赐死才好呢?”
容氏听得面色一变,这宜和郡主自打嫁进门后便待人和气,对底下的丫鬟婆子也从未说过什么重话,怎么竟是这般狠辣,开口便是赐死。
柔丫头可是姓顾,是娘娘的堂姐,是老夫人的亲孙女儿,哪容她这般轻飘飘定了生死。莫不是在她心里,柔丫头就如那卑贱的奴婢一般?
容氏心中恼怒,觉着自己受了奇耻大辱,这宜和郡主出生尊贵,便这般不敬长辈,不懂规矩吗?
“郡主虽身份尊贵,可柔丫头到底是皇上封的常在,怕是轮不着郡主定她的罪。”
苏婉听着她这话,突然也没忍住笑了起来,她含笑看了顾窈一眼,对着顾窈道:“娘娘听听这话,她一个小小不得宠的常在,我堂堂郡主还说不得了?”
“有道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婶婶怎么有脸求到娘娘面前来?”
容氏气得脸色一白,伸手指着苏婉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这便是老夫人疼爱的孙媳妇吗?哪家的晚辈能说出这般话来?
苏婉像是没瞧见她生气,反倒是很有兴致的拿起桌上的蜜饯吃了起来。
容氏见她这般动作,气得差点儿就要晕倒过去。
顾窈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开口道:“旨意是皇上下的,本宫自不会妄议皇上的决断,所以婶婶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婶婶没有管教好常在,本宫劝婶婶一句,与其心疼常在,不如好好教导康哥儿吧。不然,康哥儿长大了也和他姐姐一样,婶婶更有得伤心呢。”
“还有,本宫既进了宫,成了皇上的贵妃,和婶婶便是君臣之别,婶婶未经传见便擅自闯进来,着实不敬,本宫念着婶婶一番爱女之心,也无意真的依着规矩责罚婶婶,婶婶便在外头廊下跪上一个时辰吧。”
容氏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她怎么敢?自己可是她的婶婶,是她的长辈!
顾窈挥了挥手,就有人将容氏拖了下去,容氏想要喊叫,可很快有婆子将容氏的嘴给堵住了,叫她想要喊叫都喊不出来,只能硬生生被人压着跪在了廊下。
她气得几乎要晕倒过去,顾窈怎么能这样不敬她这个婶婶?她不怕事情传出去坏了她这个贵妃的名声吗?而且,今个儿还是老夫人的寿辰,她就不怕闹到老夫人那里,惹得老夫人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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