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将军,常驻宫中毕竟不太好,华年凯旋归来,墨台揽月将都中最奢华的一座府邸赐给她作歇脚之处。讨伐旬王后,墨台揽月派人一并将华年家人接到了府上,美其名曰,让她们享清福,实则是用她们要挟华年。
其家人就是墨台揽月的定心丸,有她们在手为质,墨台揽月笃定华年插翅难逃。
皇帝出宫,仪仗何其气派,数百宫人围绕左右,几排侍卫并驾齐驱,夜市闲杂人等被荡清,轿辇行过无人之境,大大方方停在了将军府门前。
早就被人通传皇帝要来,华母华父连带着华年那个拖油瓶哥哥华丰,三人自知晓墨台揽月要来后,就从那时战战兢兢到现在。
她们不知墨台揽月就是她们当年买回家的女子,只是恐于其声名狼藉的名声,不由自主地心生惧怕。
女帝要来……那可是连亲兄弟都能杀害的人……华家三口自知没见过世面,要是不小心做错了什么惹怒到她,人头落地了怎么办?
“陛下驾到——!”
惴惴不安间,皇帝尊驾已经进入府中,华家三口忙迎上去,一路跪过去,不敢抬头直视龙颜,异口同声道:“草民见过陛下,陛下万岁!”
“平身吧岳母岳丈。”
听到此种称呼,华母华父一惊,莫非坊间的流言蜚语是真的?女帝真的和她们年儿有染?
“二老不想瞧瞧吾的样貌?”
二人抬头,怯怯瞥一眼,霎时僵在原地,恐惧更甚。
“你……你是……”
未得赦的华丰仍旧跪在地上,头低着,心里止不住好奇,不知道父母看到了什么,令二人这般惊讶。
“当初若不是二老救吾一命,吾说不定会命丧暴军之手呢。”
华母华父匆忙跪地,“不敢不敢!若知道是陛下,草民打死也不敢让您当儿媳啊!”
墨台揽月轻笑,挽住华年手臂,道:“殊途同归,吾如今,还真成了你们的儿媳了——只不过,是你们女儿的妻。”
听几人说话,华丰这才知道当今的圣上居然是他从前想要轻薄的外族女人,刹那间,自己被做成“人生”的幻象在脑海浮现,他吓得尿裤裆了也不敢抬头,跪着颤抖,连连求饶。
“草民有罪!草民有罪!请陛下饶了草民一命吧!”
墨台揽月无视他,对二老道:“咱们先用膳。”她们在屋里吃饭,华丰一直跪在外头,没准许,一丝一毫也不敢乱动。
用过晚膳,墨台揽月要留宿,华丰一听,暗自绝望哀嚎,这表明他要在这里跪一夜。秋末的天气有时比冬季还要冰冷刺骨,在寒风中跪一夜,裤裆中的尿ye结了霜,华丰翌日就染了重风寒,卧床昏迷不起。
华年目睹此事却不替她这兄长说情,回宫路上,墨台揽月邀她同坐轿辇,华年端坐侧位,墨台揽月却坐在她腿上,摸着她的脸,撩人心弦地笑着:“怎么不替他求情?”
华年冷脸道:“他该受此罚。”
“带我见家人,你是何意思?”
华年望过来,真诚异常:“自是要和你成为一家人。”
她说你,而不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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