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你早上想吃什么?我让管家……哦,不对,我这就下去买。”
“虽然我也可以做,但我太久没进厨房了,怕熏坏了你的花花草草。”
他听得出灵心已经醒了,只是大约不想看见他。可能经历了一晚上辗转反侧,觉得还是让他滚出去比较好,也可能一时羞恼不愿面对。
无论如何,他必须趁热打铁。
然而陆天骐等了很久,里面还是不应声。
陆天骐是那种几乎从不摘下腕表的人,他抬起表看了看,心头的暧昧情意渐渐变作担心:“你是不是跌倒了?!让我看看!”
眼看再不放他进来他就要撞门,灵心终于“哗”一声拉开门,抬头怒“视”着他:“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否则这几个月我早就死了。”
陆天骐讪讪,前不久豪言壮语的“你说分就分”、“搬走就让他搬”现在好像全不是他说的一样,大概打死他他也不敢再提起半个字。
尽管灵心根本看不到他,但他还是配合地羞愧低头,但很快又抬了起来,目光如电,仗着身高探头逡巡:“不对啊,你起床第一件事是拉开窗帘让日照晒晒花的,你既然醒了,又穿得齐齐整整,为什么窗帘还——”
陆天骐说了一半,低头一看徐灵心秀气的脸颊抵在自己肩胛处,已经红透了,又看了看凌乱得不正常的被窝,顿时长长“啊”了一声。
陆先生既然能坐到如今的地位,才智当然是过人,好奇心也非常人能及。
他用他下半生的幸福发誓,他这一声里当真还来不及带上哪怕一丝调笑,仅仅只是恍然大悟:原来你晨勃了,你在自慰,或者准备自慰。
但徐灵心已经飞快退了一步,冷着脸将门再次合上。他脸皮薄,做了这么多年情侣,还是连骂人的话都学不会:“有点眼力行不行?你可以赶紧走了。”
然而陆天骐索性抱臂倚在墙边,隔门撩拨起了他:“那可不行,让我猜猜,以前都有我代劳,绝不让你饿着,现在是不是一个人不会做了?嗯?”
陆天骐确实说对了。
徐灵心已经“禁欲”很久,从他们分手以来,他及他周围的朋友都默认他此刻是个“残缺的人”,而残缺的人好像被大众视为天生是不该有性欲的。
很多视力障碍者不得不与照顾自己的人同住,连自慰都紧张焦虑,因为他们不能确定周围有没有人。
徐灵心本来已经心如死水地接受了这一切,他想过,草草和陆天骐分手后自己只怕也不敢再接受别人,更遑论出现一个能陪住自己的人,若自己无法复明,那可能陆天骐让他伤了一次心,遗害便是孤独一世了。
这么想的时候心口有被磨挫的酸楚,隐隐还透着自虐的快意。
但不知为何,当他的生活里重新有了那么一点变数,又或者是他终于要面对自己的手术,他的情绪在梦里都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所以他惊恐而又有点欣慰地发现,自己勃起了。
他那时还有些迷糊,恍惚中以为自己还和陆天骐在一起,而陆天骐就在门外。情浓时灵心也不是没有干过耍赖坐在他胸口上,上下磨蹭逼得他先主动“凶性大发”的事,所以灵心还是走向了陆天骐。
但摸到那具身体的一瞬间,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清醒过来,为了掩饰,只能匆匆给陆天骐盖了张毯子。
其实他这种行为和人憋尿下意识找厕所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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