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钦每周五都会陪他母亲去那吃晚饭。”
安涴瞬间了悟,拧眉,“那楚时卿……”
梁束抚平她眉心,轻声道,“她知道,我也刚跟她通过话。”
安涴意识到什么,立刻抬眼看他,撞进他深浓的眼底。
梁束愣了愣,抿唇又道,“谈的正事,如果你介意,下次你帮我打电话。”
安涴摇头,“不是。”
可究竟是什么,她又不说了。
梁束跟律师谈完,同安涴一起回家。
忙活一整日到家已经傍晚,因为安涴脸上还有伤,两个人没有在外多逗留。
回小区时梁束让安涴等会,他戴上口罩独自进药店。不一会儿出来,拎着黑色塑料袋。
安涴目光扫过,又看他,没说什么。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楼里,梁束才借着黑暗牵住她的手,走了两步不满道,“还是感觉这有点危险,要不先去我那住?”
梁束攥紧她的手小心开口,“这两年我买了几套房子,你看看喜欢哪个。”
安涴突然轻笑一声,梁束讶异愣住,然后就听她笑声越来越大。梁束一头雾水,拽着她手臂晃,低头去寻她的眼睛小声嘟囔,“笑什么?”
“你那些房子不是都要卖了吗?”
梁束一愣,想起来自己在房车上装作打电话故意说给她听的那次。
心照不宣的事,突然被她点透,梁束耳朵尖都红了。
还好走廊昏暗,看不大清。
他哼哼两声没说话,过了会直到上楼安涴打开家门他才又开口,“这不是还没卖。”
正好安涴输入密码拉开门,光芒照亮她打趣的神情和意味深长的目光。刷一下,梁束脸更红。
他站在原地嗫喏片刻,目光扫过门上的密码锁,寻思寻思,将话头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算了,来日方长。
他安慰自己。
他现在已经不是追求一日千里的焦躁性子。
安涴对于他来说,每步都稳当才安心。
梁束将塑料袋放到沙发上,转身去做饭。
白天余遇已经送来不少食材,梁束惦记着她瘦了给她补补rou。
梁束在厨房忙活时,安涴悄悄打开塑料袋。
一开始上面的药盒还很正经,消炎止痛的。
可再往下看。
套套,润滑剂,还有往那擦的消肿止痛的药膏。
安涴脸瞬间胀红,羞恼往厨房瞪一眼。
黑色塑料袋仿佛瞬间变成炙热的火焰,安涴忙不迭逃跑。
回到床上躺下没一会儿就困了,在睡前一秒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怎么没买避孕药?
可她实在太困了。
还没想清,双眼就被黏住,彻底坠入一片漆黑。
然后她做了好久没做过的梦。
酒店里,容钦蹲在床前,冷漠刻薄、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吐出的字句像冰钉一样尖锐刺骨。
“你连自己都护不住,拖累自己就算了,还要拖累他吗?”
容钦抽出胸口方巾慢条斯理擦干手指上新鲜的血ye,面无表情地将它扔到她面前。
肮脏的腥味令她作呕,安涴宛如被扼住喉咙,痛苦的无法呼吸。
可惜容钦没想放过她,继续说,“这事被我碰见呢,我打这畜生一次就行。可你说如果梁束知道呢?你觉得他会怎么样?”
她没答,看着自己眼泪坠下。
容钦冷漠勾唇,“他能把人打死,你信吗?”
他嘲讽笑她,“他因为你被嘲笑就算了,你还想让他坐牢吗?”
容钦站起来,脱下外套扔到她身上,盖住她被撕扯的凌乱狼狈的裙子。趁安涴不注意,打开手机拍照界面,对着她按下快门。
“你走吧,离开他。”
“如果你不想让他看到这张照片的话。”
有无形的手,许多只透明的手掌扼住她的脖颈。安涴觉得自己要呼吸不过来了,她喘着气,猛地坐直身子,惊醒捂住脸。
才发现自己已泪流满面。
突然,床头台灯打开。
一条坚实的手臂揽住她,安涴这才反应过来,忙胡乱擦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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