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为难:“是药三分毒,这时候只能靠调养。”
谢慎礼盯着他:“那就开调养的方子!”
大夫好脾气:“好好,老夫这就写几道方子。”
丫鬟忙送上笔墨。
谢慎礼紧跟过去,盯着他书写。
饶是张大夫对他颇为熟悉,也被他这举动惊得顿了顿。
顾馨之汗然,连忙道:“我夫君最近看了些医术,对各种方子颇有些兴趣……”她干笑了下,觉得是有点圆不过去。
张大夫好笑:“老夫懂的。”谢先生年过三十,仍膝下空虚,突闻喜讯,紧张些也是应当。
他这般想着,顺手提笔,蘸墨开写。
刚写几个字,谢慎礼就语气不善地开口了:“您不是说写方子吗?为何这看着像食谱?”
张大夫:“……是药三分毒。药补不如食补。”
谢慎礼皱眉闭上嘴。
顾馨之暗笑,连许氏也捂嘴直乐。
大夫刷刷刷写了几页纸,然后吹了吹,看看左右,递给旁边的丫鬟,刚要说话,就听谢慎礼又问——
“这几道方子每日吃用几次?吃多久,每份间隔多久?而且,每日就吃这些吗?不能吃其他?”
大夫:“……这些是调理方子,偶尔吃一次就可以了,不需要每日食用。”
谢慎礼:“偶尔是多久?哪道先吃,哪道后吃?可否同时吃用?饭前还是饭后吃?上午吃还是晚上吃?……”
大夫:“……”
许氏:“……”
顾馨之:“……”
……好不容易问清楚明白,顾馨之赶紧送上厚厚的红封——因着谢慎礼的百般“刁难”,她中途还让白露又倒回去加厚了两分。
送走张大夫,已过了平时的饭点,加上前面吐空了……顾馨之感觉自己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听她喊饿,许氏连忙让人去厨房传膳。
谢慎礼则小心翼翼地将张大夫留下的方子收好,让人送去前边书房。
顾馨之:“送那边去干嘛?我还要看啊,回头好让厨房做。”
谢慎礼神情凝重:“不行,张大夫擅长风寒杂症,这些方子也不知道好是不好,等我确认过后,才能用起来。”
顾馨之:“……”只是食谱,不至于……
好在,午膳送来了。
子姜焖鸭、干锅鸡、酸黄瓜炒rou片、红烧豆腐、素炒白菜、紫菜rou片汤,五菜一汤,摆了一张小桌。
两荤两素一小荤,是他们家这俩月以来的惯例——在许氏过来之前,夫妻俩只用三菜一汤。
家里菜色都是顾馨之前一天定好的,好让厨房提前准备食材。本来今天的菜色应当是羊骨萝卜汤、红烧羊rou、子姜焖鸭并红烧豆腐、素炒白菜。
而现在,羊没了,换成了干锅鸡、酸黄瓜炒rou片,还滚了个紫菜rou片汤。
顾馨之诧异,问白露:“厨房怎么改菜色了?”
白露很高兴的样子:“张大夫说您有喜后,庄姑姑就去厨房给改了。”看清款,她家夫人这段时间都不能吃羊rou了。顿了顿,她又道,“那羊骨萝卜汤与红烧羊rou被姑姑做主,送给前边岑先生他们了。”
顾馨之懂了:“庄姑姑动作这般快。”
许氏回忆了下,笑道:“可不是,当年我怀你的时候,也是半点闻不得rou腥味。”
顾馨之大惊:“rou都不行?那我吃啥?”
许氏:“……”她想了想,指着桌上的菜品道,“或许你不会呢,试试。”
说的也是。顾馨之本就饿了,当下也顾不上多说,抄起筷子,直奔子姜焖鸭。
鸭子是他们家庄子上养的,皮厚rou肥,红烧香焖皆宜,尤其这道子姜焖鸭,更是从rou到油都是香的,舀上半油半酱拌到饭里,顾馨之能多吃半碗饭。
加上这道鸭子用姜多,连油都尝不出腥膻,这会儿估计也——
顾馨之脸色大变,扔下筷子就往外奔。
谢慎礼跟着变了脸,立马跟上。
“呕——”
跑出屋子的顾馨之扶着栏杆狂吐,可她胃里空空,只能不停吐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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