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d的灯牌在黑色的夜景里行使着照亮街道的职责,长街尽头的大教堂顶端十字架发着光,在雪夜中很是显眼,周围笼罩着一圈光晕,在信与不信的人心里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
灯火通明的商店里还有前来购物的人,街上不热闹不冷清却仍然会让人感到孤独。
漫漫长夜无尽头,冬季的阳光要等到九点之后才会升起,当地的人或许已经适应,但对于初来乍到的人来说这很新鲜,同时也需要去思考要如何消磨这段时间。
宽敞的房间中。
一对男女紧靠在一起的额头传递着彼此的温度,沈清被困于作茧自缚的被褥中动弹不得。
听了谢辰方才的话,她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毕竟,他们相处这么多年,谢辰还从来没有这么和她说过话。
诚实得令人害臊,不加掩饰得令人惶恐。
他在下一秒对自己做出什么好似也不会奇怪。
“你……”
沈清的手被他抓在手里成了“人质”,她也不知究竟是自己的手在往上挪移,还是谢辰抓着自己在往上移动,结果是她的手贴到了谢辰的脸颊,手心起了火,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他的皮肤很好,光滑干净,没有一些男生身上的坏特点。
谢辰望着她,眼里噙着笑。
沈清看出了他戏谑的意味,生气地要抽出自己的手。
“你害怕了?”谢辰问道。
沈清似乎觉得他说这话极为不可思议,皱起好看的鼻子,哼唧了一声,一脸状似不屑的表情:“怎么可能。”
她压低了眉毛,不悦地问谢辰:“你是在取笑我吗?”
谢辰挑了挑眉,语气淡然地问:“为什么这么觉得?”
“难道不是吗?我都看到你笑了。再说了,你要是真对我有非分之想,你怎么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呢?”
谢辰握紧她的手微微松开,沈清趁此机会抽回了自己的手。
看着她像一只蜗牛缩回自己的壳中,一步一步地把自己的全身都藏进被褥中。
谢辰抬起眼:“也许你真的会害怕。”
他说这话时一直低着眼,直至说完之后才抬起,一双眸锁住了她一瞬间的慌乱。
沈清被他不苟言笑的模样唬住了,露在被褥外的脑袋学着乌gui的动作缩回去一寸,纤长的脖子变成短短一截,看上去有些滑稽。
谢辰低笑看着她:“怕了?”
沈清连连摇头,抿着唇模样倔强,却是说不出嘴硬的话来了。
怂得非常彻底。
看着她难得露出的怂样,谢辰很是受用地轻扯了扯嘴角:“下次不要说大话了,小心听的人当真了。”
他的手最后在沈清饭团的头顶轻轻一抚,起身做起方才被沈清打断的正事。
房间里只剩下谢辰叠衣服的声音,沈清把头低低地埋进被单里,呼吸着不充足的空气,过了一会儿,胸口憋得慌。
她就这么无声地趴着,让人不禁怀疑她是不是不小心把鼻子压塌了,才会不肯抬起头。
一直待到谢辰理完了所有的行李,回过头看好似已经在酣睡的沈清,他迈着极轻的可以与猫步媲美的步伐走到床边,想要调整她这奇怪的姿势。
沈清忽然防备地从gui壳被褥中昂起头,倒抽了一口气息,像是刚从梦中醒来。
她警惕得像竖起刺的刺猬,眼睛因为紧张而快速眨动着:“你要做什么?”
谢辰慢条斯理说:“你打算一直这么睡觉?”
沈清愣了一秒,低头打量了一眼自己此刻的装扮,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已经让她的身体感到僵硬和疲惫,迫切地需要出来拉伸一下。
她摇了摇头:“不。”
话说完,她立刻开始了自我挣扎,努力的模样特别像在快要干涸的泥潭中挣扎的鱼,做着无用功。
尝试了三分钟后,沈清大汗淋漓,她立刻放弃了,抬起头,不情不愿地用无力的声音“命令”道:“谢辰你帮帮我。”
谢辰觑了一眼她此时此刻的模样,是她自己的杰作。
他没有动,低笑了一声:“就现在的情况来说,我似乎更有谈判的资格。”
他的话简直就像是在和人谈判,只不过语气里又含着笑。
沈清气得鼓起嘴:“谢辰我警告你,你可别想着趁人之危,否则等我出来了,一定会狠狠收拾你的。”
谢辰的手刚打算解救动弹不得的她出来,听此一言,手停在被褥边,牵动唇角轻笑:“怎么样算趁人之危?”
沈清一愣。
谢辰又问:“刚才那样算吗?”
“算……算的。”沈清被谢辰的话带了去,被褥里的chao热已经闷得她大脑昏昏沉沉。
谢辰离开床一尺,再问:“那我救你出来,你岂不是会收拾我。”
这可真是流氓逻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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