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七点多,米浆经过无数次的尝试,终于在助跑之后顺利地跳上王柏青的床,小小的爪子勾着被王柏青抓得紧紧的棉被,借着沉睡中的人以为棉被滑落而无意识想把棉被扯上来盖好盖满的机会,带着一身铭黄色短毛的小狗轻巧地上了床,踩着毫不畏惧的脚步从床尾移动到床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只露出半个脑袋的王柏青以及躺在旁边睡姿良好的温建勛。
牠没理会睡在外面的男人,而是迈开脚步直接朝王柏青的脸踩下去。
四个月大的米浆还只是隻幼犬,脚掌上的黑色rou球柔软而充满弹性,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谜样气味。睡眠中的人一感觉到脸上多出的暖意,翻了个身,毫无预警地伸出手把米浆揉到怀里抱着。
受到惊吓的小狗卖力挣扎了好一会儿才逃出生天,转过身不满地跳到王柏青身上。
王柏青因为胸口多了个不轻不重的重量,下意识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yin,想翻身翻不了。
米浆听到声音就忘了自己跳上来的原因,踩在王柏青身上,好奇地凑过去研究声音的来源,正要低头去舔王柏青的脸时,旁边传来的动静很快地吸引了牠的注意力,牠轻巧地在王柏青胸口一蹬,跳回床垫上,慢慢地晃动身后捲捲的小尾巴,盯着翻身后就醒来张着眼睛看着牠和王柏青这方向的温建勛。
同时间王柏青也醒了,他的胸口有点闷,脑袋还没完全开机完毕,思考速度异常缓慢,他记得今天有很重要的事,但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又一时想不起来。伸手要找睡前习惯性会放在枕头旁的手机又摸不到东西,猛然想起他和温建勛睡在一张床上,转头要问对方现在几点时,在没开灯的房间,藉着从半开的门外照光来的走廊的灯光,他看见一张笑得非常慈祥的脸。
王柏青的心脏狠狠地跳了一下,整个人反射性地往墙边靠,这动静让温建勛知道他醒来,撑起身体,一手放在米浆的小脑袋上,担心地开口:「柏青?怎么了吗?」
王柏青眨眨眼睛,才知道他看见的不是什么笑得慈祥的脸,而是米浆的屁股。正确来说刚刚出现在他眼前的是米浆粉嫰的菊花,小狗正因为被温建勛摸头而感到非常满足,差点直接坐在王柏青脸上。
幸好在那之前,米浆主动往前挪动了几公分,王柏青这才心有馀悸地想着好险米浆没真的坐下来,不然照那位置来看,米浆的菊花会直接坐在他的的鼻子上。那画面简直无法想像,于是他决定先擼米浆几下压压惊。
温建勛等王柏青摸够了才出声提醒他时间,后者依依不捨地放着早就想跑的米浆,小狗获得自由,二话不说跳下床逃出房间,王柏青这才甘愿从棉被里爬出来。
两人换好衣服后轮流洗漱过,王柏青先到花房找他爸,没看到人,便回到浴室门口等温建勛洗好脸,两人一块到客厅去。
王父王母坐在客厅吃着早餐,拋弃王柏青的米浆这时正乖巧地坐在两位老人家中间,用闪亮亮的眼睛盯着他们手里的食物。
米浆的闪亮亮眼神攻击对王母造成了一千五百点的会心一击,王母故作镇定地撕下麵包的一小角摆在手上,显然才几天时间就长成狗Jing的米浆立刻自己完成一套坐下、握手、换手、趴下的流程后,飞也快地咬走王母手中的食物,深怕眼前的人类会反悔把东西抢回去一样快速嚼了两下就吞下肚,再一副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用闪亮亮的眼睛盯着两个人。
同样的戏码不断重复上演。
如果米浆不是他亲自抱回来的而且还只是隻幼犬,王柏青都想叫里面的工读生快滚出来!
相较于沉迷餵狗的妻子,人性尚未丧失的王父看见儿子和儿婿站在一旁,立刻招呼两个人过来坐下,将事先准备好,摆在桌上的早饭推向两人,王父这才语重心长地开口:「如果不是我跟你姜伯伯提这件事,你跟小温也不用做这么危险的事。」他总觉得是自己把儿子推下火坑的。
王柏青倒是看得很开:「放心啦爸,我跟温建勛都能平安回家了,不过是去找个东西,没什么啦!」
王父又叹了口气,就算他儿子是台湾队长,只要是做人父母的,都会担心。只是王父也知道多说无益,看看隔壁老姜都肯让他家还不到十八岁的儿子带着一队小朋友出去杀腐尸和异变者了,自己的儿子也是个异能者,他实在没那个脸皮叫儿子别出去,安全待在家里不是很好吗?想到这里,王父叹了第三口气。
一旁王母翻了个白眼,怀里抱着狗,不满道:「王慕林,你再叹气我都要被你叹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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