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谦。”给解鸣谦打电话的这个大学室友,名唤周山泉,因为他家附近,有山泉叮咚叮咚,给他取名为山泉。
他人长得瘦瘦小小的,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着人木讷讷的,也就是他们寝室人还不错,不然搁个搞校园霸凌的,他妥妥是霸凌对象。
人小,胆子也小,爱黏着寝室里一个高高壮壮的北方汉子,估计是对方身型,给了他安全感。
听说,他目前在老家当老师。
“山泉。”解鸣谦抬头,“好久没有联系了,你最近还好吗?”
“挺好挺好。”周山泉犹豫片刻,道,“鸣谦,我记得你说过你是道士,有证的那种。”
“对。”解鸣谦心念一动,声音变柔,“你那边,是出了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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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山泉听到解鸣谦这温和关切的声音, 一个大男人,竟忍不住心生哽咽,“鸣谦, 你是道士, 你说, 这世上有没有鬼?”
周山泉的声音十分疲惫,嗓音沙哑,听起来像是许久不曾休息好, 隔着电话,也遮掩不住状态。
“没有。”解鸣谦肯定地开口。
周山泉心微沉, “那没事了,打扰了。”
“等等,”解鸣谦制止, 又道, “人疑有鬼,多为人为, 你报过警了吗?”
“还没有。”周山泉迟疑片刻, 道,“我也怀疑过是不是人为, 但是我装了监控,没有拍到什么。”
“半夜有人敲门, 监控拍摄下,门外一晚上都没有人影;半夜有脚步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但监控视频下,也没有任何人影, 动物影。”周山泉开口, “除了鬼, 我想不出其他原因。”
解鸣谦问:“这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个月前。”周山泉能扛到现在,他的心理素质足够强硬。
晚上不敢睡死,白天还要上课,一天天的,心力交瘁。
求过神拜过佛,也请过先生迎过神婆,但毫无用处。
打解鸣谦的电话,是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想看看他这边,有没有什么路子。
解鸣谦虽然独来独往,但人品上没什么问题。
纵然帮不了他,也不会坑他。
“你在别人家睡,也会出现这种情况吗?”
“会。”周山泉道。
一开始他以为是人为,装了监控视频,大胆地在家里睡,后来愈发诡异,他不敢在家里睡了,去了其他村的亲戚家睡。
结果,晚上他还会听到笃笃笃地脚步声。
再问问和他睡在一起的老表,问他晚上睡觉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老表却说什么声音都没听到,问他听到什么声音了?
“它一直跟着我。”周山泉满脸疲惫,“我从小到大,连只鸡都没杀过,连女人的小手都没摸过,没命债没情债的,谁会这么锲而不舍的跟着我?”
解鸣谦没应这话,继续问:“一个月前,你家有没有翻新过?”
“咦?”周山泉从解鸣谦话里听出旁的意味,他一抹脸,声音亢奋起来,“我家一个月前,刚刚将房子装修好入住。”
农村嘛,房子最为重要,不管有钱没钱,都要起个大房子。
“我这里,有几个方案,一个是,你家里墙都敲一敲,看哪里有中空的,把它敲开;天花板上也看一看,看里边有没有多出什么东西;楼顶的瓦一块块掀开看看,有没有压着什么。”
“第二个是,我给你递个快递,送你几张符。第三,年前你来我这一趟,拿几张符箓回去,年后我再去你那看看。”
“第四,你再忍一忍,等我年后过去。”
周山泉道:“我选二。”
解鸣谦道:“年前这一段时间快递会推迟,我现在给你寄,你可能要到年后初七初八才能收到,你确定?”
周山泉道:“那我选三,我去找你,你还是在安城?”
“不,我在南城。”解鸣谦道,“距离你家,应该也不算远。”
周山泉和解鸣谦是同省的,不过一个省南一个省北,他家就在省北,挨着南省。
“好,我开车过来。”周山泉应道,过了片刻,他哽咽开口,“谢谢你,鸣谦。”
“没事。”
为人民服务。
挂了电话,程铭礼凑过来,问:“谁?”
“大学同学,遭人算计了。我猜,不是瓦匠,就是木匠。”解鸣谦顿了下,改口道,“现在应该叫泥瓦匠,装修师父。”
“等年后,你过去练下手。”解鸣谦道。
“好。”
次日一大早,周山泉给他发了个则信息,“鸣谦,我到南城了,你现在在南城哪里?”
解鸣谦发了个共享位置过去。
他揉揉脸,算了算时间,估计是昨晚他俩挂了电话没多久,周山泉就连夜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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