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原地的滕当渊静默片刻,忽而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我可以提吗?”
盛鸣瑶:?
见她不答,滕当渊又道:“我也想带你走。”
盛鸣瑶:……哦。
万幸她自有了记忆后,总是对旁人的情绪格外敏锐。不然,哪怕盛鸣瑶再有自知之明,恐怕也会误会这位剑尊阁下是否是对自己有所偏爱了。
“多谢您的好意,但不必如此麻烦了。”
盛鸣瑶想了想,又道:“您身边有什么毒药吗?类似三日断肠草之类无药可解的毒药,又能够控制毒发时间的?”
滕当渊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才从自己的芥子空间里拿出了一颗药丸,并用灵力送到了盛鸣瑶的手上。
“此物名为五日灵散,无药可解,五天后发作。”
盛鸣瑶毫不犹豫地吞下了药丸,面无异色的样子,终于引来了滕当渊的困惑。
“你似乎一心求死。”
滕当渊从没想过自己还有和盛鸣瑶如此平和交流的一天,毕竟也算得上‘故人’,他努力想让措辞不那么冷硬,但说出口的话仍是硬邦邦的。
冷酷得像是剑锋上的倒影。
“因为我活着没什么意思了。”
“你活着也可以报仇。”
盛鸣瑶摇摇头,懒得继续这个话题了。
实际上,自从吞下了毒药后,盛鸣瑶从未像现在这样亢奋过。她觉得自己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每一滴血ye都在沸腾,就像是——
死亡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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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漫不经心在冰原雪山上游走的魔尊松溅Yin忽然觉得手腕上的魔尊暗纹。
——魔界出了点小事。
这其实很正常,不说别的,光是八大魔使便时常打架,毁了一座宫殿都是小事。
但不知为何,松溅Yin今天总是心神不定。
松溅Yin神色不变,他转头对着朝婉清道:“我们先到山下客栈休息一会儿。”
“可是我们都快到山顶了!”朝婉清错开他的视线,轻声道,“炼制超品清心丸需要刚刚开花的、最娇嫩的雪域莲花。”
松溅Yin自然知道这点,可他等不及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始终缭绕在他的心间,松溅Yin总觉得自己像是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很快的,马上就到了。”
朝婉清也不是傻子,她窥见了松溅Yin的神色,以退为进地轻声慢语:“如果魔界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你们不是还有赤火令吗?”
也对。
松溅Yin转念一想,婉婉的话不无道理。
自己最近倒是愈发优柔寡断起来——似乎是从盛鸣瑶那女人怀孕后……
冰原雪山上的风雪根本难不倒堂堂魔尊,只是他一时晃神,竟是险些靠近了暗中潜藏的雪旋涡。
雪旋涡是冰原雪山上蛊惑人心的幻影,它会幻化成你心念之人的模样,一旦靠近,就会被卷入旋涡,修为浅一些的,更是直接丧命。
朝婉清急忙拉了身旁人一把:“小心!”
这一嗓子彻底驱散了松溅Yin眼前若有似无的幻影,他一抬眸,原本呼啸骇人、高如巨山的雪旋涡顷刻间化为一大片散雪。
饶是步入了元婴期的朝婉清也为此时的情景呆了片刻。
雪旋涡不难避开,但要让它消散绝非易事。更何况是如此庞然大物,松溅Yin也不过一个抬眼……
“好了,你的雪莲。”松溅Yin懒洋洋地将一朵品相极佳的雪域莲花扔进了朝婉清的怀中,对方毫不吝啬地回给了他一个温柔至极的浅笑。
松溅Yin挑眉:“终于开心了?那现在,你总能告诉我,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了吧?”
朝婉清犹豫了片刻,终是半遮半掩地将他们的计划吐露了一二。
“你也别怪——”
“嘭”得一声,松溅Yin周身迸发出了恐怖至极的灵气,暴虐的灵力在空中肆意飞扬,像是在嘲笑剩下的那个脸色发白的女人。
这是朝婉清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直观地感受到属于魔界至尊的威压。
没有半分收敛,没有一丝怜惜。
恐怖如斯的威压直让人喘不过气来,朝婉清惊骇到原本想好的措辞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幸好,松溅Yin没有再看她一眼。不过须臾便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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