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消,变成了友好的私人读者见面会。
两人进行了友好交流,中途有一奴仆呻yin一声,似是要醒来,又被脸上带着温和笑意的不仁圣彬彬有礼地一脚踹晕了过去。
自带滤镜的盛鸣瑶:果决有力!不愧是不仁圣!
这一聊,就再也没刹住车。
于是等滕当渊返回时,只见地上倒了一地仆人,一陌生红衣男子与自家师妹同桌对饮。
——还坐在了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上。
——刺眼到想将此人当场除去。
原本想要与朝婉清离开的话被他咽下,少年剑指红衣公子,眸色沉沉:“你是谁?”
原本还对盛鸣瑶妙语连珠的男子眉目上挑,顿时撕下了温和有礼的表象。他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滕当渊和他身旁的少女,嗤笑一声,慵懒地靠在座椅上,没个正行。
“我?”
他侧过脸看向盛鸣瑶,微微一笑。
烛火倒映在他的脸上,妖冶的眸子如鬼魅般摄人心魄。
“我是我们家小瑶瑶多年不见温柔可亲的邻家好哥哥啊。”
盛鸣瑶被吓得手一抖,一片油焖猪蹄直接落在了桌上。
滕师兄…好像要入魔了!
这位祖宗仍嫌不够似的,上下打量了一眼站在滕当渊身边的朝婉清,又扭过头冲着盛鸣瑶道:“我们哥哥妹妹叙个旧而已,他们总不会连着都不让吧?”
语气七分懒散三分不屑,直将Yin阳怪气这四个字演绎到了极致。
步步踩雷,完全能将人气炸。
一旁围着的奴仆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小心翼翼地远离了中心区域的修罗场,以免伤及自身。
贵人打架,凡人遭殃!
旁人眼中,都觉得这红衣公子实在无礼至极,但又生怕他有什么背景,不敢轻举妄动。
盛鸣瑶亦是如此。
在刚才的交谈中,这位红衣男子半遮半掩的透露了一些身份,又说了一些要助她一臂之力之类的话,盛鸣瑶虽未接腔,却也觉得古怪。
这位不仁圣的身份,恐怕没有他口中的“田先生旧友”那么简单。
就在盛鸣瑶思考该如何破除僵局时,人生的进度条像是被忽然拉快,一系列cao作猛如虎。
直到她被不知为何赶来的田先生带走到三楼大包厢内时,整个人仍是恍恍惚惚。
首先,滕当渊真的与红衣大佬打了起来。
其次,在各种尖叫中,自己的师父忽然闪亮登场。
最后,红衣大佬原地消失,师兄决定第二天离开,跟着朝婉清去打怪兽。
终于捋顺思路的盛鸣瑶,觉得该到自己上场了。
情劫情劫,爱别离、求不得,都不是必经环节嘛!
身披红衣的少女轻声道:“所以南街的冰糖葫芦,师兄不会陪我去了,对吗?”
没有责怪,没有推诿,甚至没有发脾气。
但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都觉得这姑娘此刻必定是难受极了。
田先生摇摇头,示意大家散去,给这对年轻人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
滕当渊沉默以对,笨拙地安慰:“田先生也可以……”
“这不一样!”盛鸣瑶猛然提高了声音,原本平静的表情破碎,闪动着愤怒的光芒,而后又顷刻间消散。
“师兄,这次是你食言了。”
“我并非——”
“这与我无关。”盛鸣瑶一字一顿,“不必解释,师兄的事情,从来都与无关,不是吗?”
滕当渊无言。
盛鸣瑶仰起头,看着面前尚未褪去青涩,却妄图撑起一片天空的少年,轻轻一叹:“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不允许被带回家的小狗、师兄总在雨夜里变得奇怪的情绪、害怕血的原因、右手不能持剑的理由……”
“一次又一次,师兄真的以为我从来没察觉到什么古怪吗?”
“我从来不问,是在等师兄亲口告诉我的那一天。”
“因为我说过,师兄若是不愿,可以不必勉强。”
盛鸣瑶别开眼睛,自嘲地笑出了声:“可我从未想过,师兄一直将我排斥在外。”
滕当渊下意识反驳:“我从未排斥师妹!”
可这句话与盛鸣瑶之前的陈述相比,苍白又无力。
滕当渊看着面前神色冰冷凉薄的盛鸣瑶,硬邦邦地解释道:“我是想保护师妹。”
“保护?”盛鸣瑶摇了摇头,“我在师兄眼里,从来都是当年那个迷路在雨夜的小女孩,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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