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昀再次抓错重点:“我瞧着你对那个女子有些意思。”
“你这样说就好没意思。”
翊安回去想了几日,愈想越不是滋味。
怎么只自己跟齐棪保证要安分守己,他没跟自己发誓要守身如玉呢。
翊安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没齐棪那个火球,顿感凉快多了。
可她高兴不起来,愤愤地想,他如今在外头没人管,不会也同时招两个女子陪寝吧。
翊安展开想象,齐棪耐不住寂寞,一定玩得潇洒快活。
回来后依旧深情款款,说他想自己想的人都憔悴了。
十几年后,她还没得个亲生骨rou,忽来个少年跪下喊母亲,说是来认祖归宗……
罢罢罢,齐棪倒不至于如此。
翊安晃了晃脑袋。
他哪里有那般风流,自小周正到大,可谓不近女色。
否则她这般如花似玉的媳妇摆在家里,他也不会在跟她闹别扭的两年里,没提过一句留宿。
王府里,连个近身的女使都没有,伺候的都是些模样寻常的小厮。
他才不会。
翊安将胡思乱想尽数吞下肚子,转而化为思念之情。
她发现她太高估自己,还大言不惭说什么他不在才清净呢。
没成想这才几日,她就想齐棪想得茶饭不思。
每日到了他该回来的时辰,总疑心能听到他的脚步声。
昨夜甚至梦见了他,他穿着肃然清新的官袍,笑意盈盈地走进内室,扬声道:“殿下怎么还在睡,今日得了件有意思的事情,想不想听?”
翊安懒懒散散地睁开眼:“有话快说。”
“你亲我一口,就告诉你。”
翊安没好气,伸手想去抓他脸,却把自己给晃醒。
屋里只留了盏半明的烛灯,身旁空无一人。
翊安一阵孤独。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早前不跟他一起住时,从未觉得一个人睡难熬。
现在一入夜,便索然无味得可怕。
溱州离上京不远,只需五六日的马程,然一来一回,少说十几二十日。
若是灾情复杂些,他们一个月都见不到面。
翊安在无人在身侧的夜半时分,重重叹了口气。
相思病怎么这般磨人。
好想去找他……
又过两日,江昀果然登门拜访,连带着花燃一起。
将好是个雨天,不算炎热,翊安撑了柄伞,领着他们观赏府中的景致。
江昀实话实说:“府邸雅虽不是第一,却奢到极致,无有能比。”
花燃笑:“先帝爷只长公主这一个嫡亲女儿,自小捧在手心里头,当今陛下更是百倍上心。”
“原来如此。”江昀点头笑,对翊安说:“再过几日,我就回南陈了。”
翊安不动声色地问:“你回时,可要经过溱州?”
“必经之地。”
“甚好。”翊安展颜。
花燃跟挽骊对视一眼,后者面无表情,什么都看不出来。
花燃却会意,扭身回去,立刻给齐棪飞鸽传书。
他这好兄弟此行,真是磨难多多。
朝中府中,具是考验。
翊安下定主意后,又进宫一趟,跟皇后说了这事。
皇后对翊安的行为一向赞成,睁着双敬佩叹服的眼睛,由衷地对她道:“皆交给我,殿下想做什么尽管去做。”
于是三日后的清晨,江昀的马车出了上京城。
车上另坐了个俊朗年轻的公子哥,正摇着折扇打瞌睡,闲马车行得太慢。
断袖
“属下虽非高洁之士,心中亦有所守,将军所提之事,万不敢应。”
炉烟缭绕,日光半遮的静室内,二人面对面跪坐品茗。
连舜钦恹恹地垂着眼帘,他近来的心情算不得好,每日独来独往,常常不在府衙中。
对面的男人闻言不露半点不快,平和地朝他笑笑:“连大人是忠义之辈,齐棪到底有眼无珠。他当众让你下不来台的事情,本将军听说了。”
连舜钦身子微顿,眸光里露出怨恨来,很快被他遮掩下去,“王爷对我有知遇之恩,便是训斥几句,也是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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