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棪感觉出来气氛不对,颇觉诧异,长点rou不好吗?
他还巴不得翊安胖些,抱着更舒坦。
眼看这话就要跑偏,齐棪出来控场:“当初,谁放消息给你们,让你们走的?”
江州来用木盘端了几碟菜进来,笑回:“王爷猜不到吗,自然是你们听竹卫的人。”
“阮间。”
“不错。”
齐棪又问:“为何不走远些,不怕被抓回去?”
“原打算直接回南境,路过溱州时,浅浅说喜欢此地,于是我们商量暂住个年把再回。”江州来低头摆着碗筷,不紧不慢地解释。
翊安循着饭香过来,蹭着齐棪坐下:“你俩把潜逃过得像浪迹天涯。”
江州来与封浅浅对视一眼,笑道:“一样的。”
翊安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人有恃无恐,根本不怕齐棪抓。
齐棪虽嘴上威胁两句,也没有抓人的想法。
毕竟今日还多亏他们。
翊安帮挽骊盛好饭,让她多吃些,“养Jing蓄锐,姐姐全指着你了。”
挽骊言简意赅:“好。”
“全指着她?”齐棪醋意上头:“我是死了吗?我今天没有拉住你跑一路?”
“你还好意思说,连有刺客这种事,你都不曾提前想到,还把我拉出来遭罪。我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逃得像丧家之犬,看我回京……”翊安忽而想到什么,不吭声。
“我又不是神仙,谁知道他们挑今日。”齐棪耍赖:“你若回京告我,我就说不是我要你来的溱州。”
“那我是为了谁?这么没良心的话你也能说出口。”
挽骊就像没听见,面色自若地夹菜吃,任由炮火在饭桌上互轰。
“……”
江州来与封浅浅俩看得瞠目结舌,他们素日是这般相处的?
匪夷所思。
吃过饭,拉着齐棪赏月时,翊安终于问出口:“齐棪,你说,刺客会不会是玉奴派来的?”
“为什么呢?”
“你最近风头正盛,溱州又是下雨又是编童谣来传颂你的功绩,太平盛世里‘万岁’这样的词竟从百姓口中喊出。你信不信,京里肯定许多人上书,说这是你的Yin谋诡计。”
“所以陛下恼怒,明面上做贤君,暗里派人将我杀了,以绝后患?”
“这样说,说得通啊。”
的确说得通,有几个君王不忌惮臣下呢。
齐棪前世就因此误会太多。
“华华,陛下怎么忍心伤他的姐姐跟姐夫?”齐棪没心没肺地笑:“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齐棪的意思是她不该怀疑,对不起陛下的心。
翊安自是晓得。
但她生在皇家,这些事不得不多想,尤其事关齐棪。
她也不希望是魏琇,那是她的亲弟弟啊。
“说的是,你也没什么了不得的。玉奴连阮镛实都忍让到今天,何况你这么个无权无势的小驸马。”
“……”齐棪:“我哪小?”
翊安:“滚。”
烦死了,小命垂危,寄人篱下,还有心情在这跟她说浑话。
当夜暴雨来得急,因屋子不大,床榻在窗边,那雨就像随时要破窗而入。
齐棪跟翊安挤在一张小床上,各自穿着江州来与封浅浅的寝衣,以最快的速度睡了过去。
虽是头一回住这样简陋的地方,但可称得上是睡得最香甜的一次。
许是白日耗费了太多力气。
翌日天色未明,齐棪手下的三名侍卫,避开村里的人,各自朝三个方向去了。
齐棪蹑手蹑脚地起身,见翊安正睡得香,心疼她跟自己受苦。
他若出什么事也就算了,翊安但凡伤到一点,他都不肯原谅自己。
院子里,一派雨后清新的样子,花色更艳,空气宜人。
封浅浅向他打了招呼,说早膳快要好了。
齐棪试探地问了一句:“你认不认识颜辞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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