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牵扯到自己的弟弟,不好开口,说重了,怕谢乐两家翻脸。说轻了,又对余晚不公平。
这边谢煜凡还在斟酌措辞,那边余晚已经替他回答了。
余晚从倪瑛怀中抬起头,一脸梨花带雨,用最可怜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是谢嘉宁。他要谋杀我。”
谋杀这个字带着千钧重,不但倪瑛惊愕,就连乐慈也大吃了一惊。
倪瑛道,“谢嘉宁?”
乐慈,“谋杀?”
两人异口同声。
短暂地面面相觑之后,倪瑛望向谢煜凡,很是困惑地问,“他不是你弟弟吗?”
谢煜凡点头。
乐慈觉得这事很是蹊跷,便问余晚,“他为什么要谋杀你?”
乐慈毕竟在政界打滚,经历多了,没有倪瑛那么思想单纯,虽然不知道具体过程,但直觉这里面大有文章。
余晚低着头小声地道,“他说我是鸡,给钱就能上。还说……看不惯我,要先jian后杀。”
听到女儿的名誉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诋毁,倪瑛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病床边的床头柜上,怒不可遏地喝道,“岂有此理。”
相较倪瑛的感情用事,乐慈却要理智的多,沉着地问,“在哪里遇到谢嘉宁的?”
余晚,“在市中心的迪厅。”
乐慈心中疑惑大起,“你一个人去的?”
谢煜凡道,“和我一起去的。”
余晚补充道,“我们去那约会。”
年轻人去酒吧舞厅放飞自己,再正常不过,更何况,余晚和谢煜凡一起去的,名正言顺,也没有闲话可说。
只是,这事太多凑巧,碰在一起就成了疑点。乐慈仍然起疑,便问余晚,“谢嘉宁无缘无故地为什么骂你?你去招惹他了?”
余晚摇头,然后可怜兮兮地转头望向倪瑛。
倪瑛本来就在气头上,听乐慈这么说,更是火冒三丈,当下反驳道,“什么叫招惹?我女儿和女婿一起去蹦迪,能招惹谁?我看,就是那个谢嘉宁图谋不轨。他们谢家一向势利,之前就看不起小怡,小怡嫁过去肯定也没少看脸色,现在更是胆大妄为,居然藐视法律,把人打成这样……”
倪瑛是性情中人,说话没遮拦,所以一句话把谢煜凡也牵扯进去了。乐慈只好干咳一声,打断她的话,问,“医生来检查过了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倪瑛也跟着问,“怎么样?有没有伤到骨头内脏?”
余晚摇头,企图用一种轻松的语气来缓和气氛,道,“没事的,只是皮外伤。”
倪瑛既心疼又生气,“什么没事,你看看你,脸都破相了,女孩子最要紧的就是脸蛋,以后怎么办?”
“还好我嫁人了。”余晚想笑,但牵扯到伤口,不由痛的龇牙咧嘴。
倪瑛好气又好笑,但责怪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会对她负责的。”谢煜凡承诺。
余晚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看入彼此的心灵。
听到这话,倪瑛的脸色总算好了点,道,“给妈看看,身上有没有伤?”
余晚摇头。
乐慈的声音插了进来,“你有什么打算?”
余晚抬起头,语气坚定地道,“告谢嘉宁。”
乐慈还没说话,就听倪瑛在旁边道,“妈支持你。这种混球败类绝对不能姑息。要不要爸妈帮你出头?”
闻言,乐慈责备地看了倪瑛一眼,“不要冲动做傻事。别忘了,我可是公职人员。”
倪瑛立即反唇相讥,“你就知道你自己!公职人员怎么了,女儿出了事,还不能用法律武器来保护自己吗?”
见父母为了自己起争执,余晚忙插入两人之间,“爸妈,这事我自己解决,你们放心,我有分寸的。”
倪瑛一脸担忧,“谢晋亨一向看重小儿子,我怕你一个人解决不了。”
余晚顺着她得话往下道,“解决不了,我再来找你们,你们是我强有力的后盾。”
倪瑛还想说什么,却被乐慈打断,“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我们做大人的心静观其变吧。”
这话说的也对,倪瑛没再反驳。
乐慈将头转向谢煜凡问,“小怡要告你弟弟,这事你支持吗?”
谢煜凡不卑不亢地表明自己的立场,“这次谢嘉宁确实过火了,我不会因为他是弟弟而包庇。”
倪瑛脸色稍缓,哼了声,“这还差不多。”
乐慈问,“那你们报警了?”
谢煜凡点头,“已经作为刑事案件立案。谢嘉宁因涉嫌谋杀而被拘留,警方会介入调查。不过,我父亲一定会出钱保释,请最好的律师替他辩护。”
乐慈,“你怎么看?”
谢煜凡道,“案发地点有监控,还有旁人目睹,人证物证俱全。如果乐怡坚持要告他,胜诉的机会并不算小,不过谋杀罪名未必会成立,可能会判成因发生口角而造成误伤。”
谢煜凡分析中肯,乐慈心里有了个底,谋杀罪名成不成利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了和谢晋亨谈判的资本。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着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好好照顾小怡,别再让她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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