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子涧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谁!”丰巳呈警觉回头,却瞧见是丰巳呈,顿时眼睛眨了眨,“阿涧~”
柏子涧忍着心中抽死他的冲动,上前将食盒放他跟前,沉声道,“昨日送邱遮的时候,路过珍膳坊,桂花糕。”
“桂花糕?”丰巳呈一脸惊喜,打开食盒,真是一盒桂花糕,丰巳呈已眼巴巴转眸看他,“阿涧,你对我最好了。”
柏子涧恼火,“你够了,丰巳呈。”
丰巳呈得意晃了晃头,这才打开食盒,拿出一枚桂花糕来,却似是动作有些大,又扯到了伤口,皱了皱眉头喊了声疼。
柏子涧在一侧问,“你怎么会让顾云峰伤到夫人?”
一直以来,他心中都存疑。
侯爷让丰巳呈跟着夫人,是因为丰巳呈是侯爷身边身手最好的侍从,便是对上青木也不见得会吃亏,但偏偏是丰巳呈在的时候出了乱子。
丰巳呈正塞了一整块桂花糕到口中,当下听了他的话就似噎住了一般,连忙锤了锤胸前,哽了下去,应道,“我是见夫人竟然用一张角弓,Jing准得射了顾云峰鬓间一小撮头发,顾云峰自己都未觉察……”
角弓?一小撮头发?
柏子涧顿了顿,忽然想起在苏家的时候,苏家二公子便说过他的箭法是夫人教的,他当时只是诧异,却未从往心中去过。
丰巳呈叹道,“我当时是愣住了,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闯祸Jing就和顾云筑打起来了,我也未想到夫人正好上前,顾云峰就一鞭子抽了下来,要不怎么也不会让夫人受伤的……”
柏子涧自然信他。
丰巳呈放下桂花糕,叹道,“日后再不敢大意了,不过,这八十军棍也打得太厉害了,下手的人也没个轻重的……”
柏子涧低眉笑笑。
许是昨日一道斗了蛐蛐的缘故,柏远今日主动往主苑中跑。
午饭也是在主苑一道用的。
柏炎告诉玉琢菜名,让厨房做了不少柏远爱吃的菜,苏锦诧异笑笑,柏炎解释道,从小到大他就喜欢这几样,想不记住都难。
苏锦也不戳穿。
吃饭的时候,柏炎给苏锦夹菜,也破天荒得‘顺道’给柏远夹了。
柏远怔了半晌。
早前吃饭的时候一直聒噪说话说个不停,柏炎训了几回‘食不言寝不语’,这一回,有人竟是低着头老老实实将饭菜吃完,还喝了好大一碗汤。
柏炎笑了笑,目光瞥向苏锦。
苏锦亦给他夹菜。
晌午过后,苏锦去洗漱午睡,柏炎在苑中同柏远说话。
“三哥,你真将顾云峰给揍了?还揍得他还不了手?”
柏远早前是不怎么敢问柏炎的,当下冰雪初融,也敢说话了,心中便按捺不住了。
这几日自驿馆到整个云山郡都传遍,平阳侯在驿馆中将顾小将军给揍了,揍得顾小将军整个人都无还手之力,人在驿馆中躺了好几日才走。
柏炎看了眼他,柏远自觉噤声。
柏炎问,“你何时动身回京?”
他冷不丁一问,柏远愣住。
柏炎继续道,“你离京这么久,母亲心中怕是会担心。”
柏远支吾道,“出来就说了,要在江洲呆一段时日,再说我都多大人了,总不能日日都在母亲面前呆着,三哥,你就让我多在云山郡呆一阵子吧……”
忽得,柏远眼前一亮,“不如,等三哥和三嫂回京的时候,我一道回京,这样路上还有个照应,母亲才更放心,也不用我路上闯祸和惹喽子,这样可好?”
柏炎凝眸他。
柏远就差恳求了,“我难得在三哥这里呆上一段时候,再说了,母亲眼下也没功夫管我,她近来在cao心瑞盈的婚事呢……”
听到此处,柏炎眸间微微滞了滞,没有接话。
柏远叹道,“对了,前不久瑞盈不还是去看澜州看表姑母了吗?许是眼下还未回京呢。”
言及此处,柏炎的脸色已有几分难看。
不是没有回京,而是私下跑去洛城见南阳王世子罗晓去了。
当日在洛城,他赶在瑞盈与罗晓见面之前将人拦了下来,又让区廷从洛城将人绑回了京中。
区廷刚正不阿,瑞盈拿他无辄。
眼下,瑞盈应当送回了京中,区廷也自京中折回。
此事多一人知晓不如少一人知晓,柏炎也不准备同柏远说起。
瑞盈自幼是母亲的心头rou,但性子随母亲。
瑞盈的婚事,母亲最为看重,却断然不会是同平阳侯府交恶的南阳王府,此事是母亲心中的疙瘩,他亦不知母亲要如何处置。
当日,若不是他正好去了洛城,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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