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平脸色沉了下来,拦在轿前:“要抓抓我一人就是!谁敢动厂公。”
“喜平。”何安声音倒还算平静,他撩开帘子道,“抓你是因,抓我才是正经的。你现在别管我,速速逃了出去。”
“可是师父你……”
“你糊涂了,咱俩若都被东厂抓了去诏狱,还有命活吗?”何安道,“你去向殿下报信,让殿下救我。兴许我还有命在。别犹豫了,快走罢!”
前前后后埋伏的东厂探子都冒了头,开始向这小轿聚拢。
喜平咬牙。
何安的话说的没错。
他若不走,就是一起死。
他若逃了,何安才有一线生机。
赵驰话音刚落,窗框外就一个声响,接着向俊落地,急促抱拳道:“殿下,急事!”
“讲。”
“何安与喜平公公二人从高彬院子里出来后,绕路去了趟照夕院,在回府路上被东厂的人抓了。”
“你说什么?!谁能抓他?因为什么抓他?你细细说来。”
他话音刚落,赵驰就猛站了起来问。
向俊把何安被抓一事前因后果交代了清楚后道:“是喜平公公逃了出来报的信,如今喜平在青城班躲藏。我们班主这会儿正在赶来王府,我脚程快,先过来报信。”
他说完这话,外面就有人说华雨泽来了王府。
赵驰连忙让人请他进来。
华雨泽前脚进来,就听见赵驰问道:“如今何安被安置在了哪里?”
“按照喜平的话,应是送去了诏狱。”华雨泽道,他从兜里取去一块牙牌,“喜平带回来的,是何厂公的牙牌。有了这个西厂人脉,四卫营一律由你调令。现在事情不止如此,向俊刚走,咱们的人就来报照夕院的盈香在同时也被带走了。”
赵驰结果牙牌,抚摸了一下,瞧见上面何安二字,只觉得心里更是焦急,又不好展露出来,只道:“先让人去请高彬过来,再安排探子去各处诏狱,确定何厂公和盈香现在所在。要快。”
华雨泽看了向俊一眼,向俊心领神会抱拳道:“我现在就去!”
向俊去办差事。剩下三个人坐在一处,赵驰道:“今次这事,怕是因为何安爬的太快所致。郑献和老七联手,也是皇后和万家都有参与。小师叔,师兄,我们把京城这几个势力再盘一盘,计算得失才好走下一步棋。”
何安被他们一路蒙眼抓来,进了大狱又被上了枷刑,七八十斤中的木枷拷在肩膀上,顷刻就浑身出了冷汗。
屋子里黑漆漆的,何安知道这是为了敲打他,找了个不能靠的木凳子坐下,过了小半个时辰,直到他坐的摇摇欲坠,才有人推门进来,亮了灯。
“师弟怎么出了冷汗了呀,莫不是我招待不周?”郑献笑yinyin道。
何安身体本身就不好,这会儿已是快要到极限,又不肯在郑献面前丢了脸子,只咬牙硬挺着,瞥他一眼:“师兄这是跟七殿下一起为伍了?太子那边儿知道吗?”
郑献噗嗤一笑,拍拍他的脸:“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何掌印。”
人呢?
郑献噗嗤一笑,拍拍他的脸:“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何掌印。”
“有师兄在,我有什么可担心的。”何安表情依旧淡然,心底却已经焦急万分。郑献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行事,必定是早就做好了策应的。他之前跟老七在照夕院见面,怕是就为了这事儿,自己竟然还忽略了过去,真是该死,“我就劝您一句,咱们都是东宫的人。可千万不能受王阿蛊惑,来对付自己人。”
郑献看他半晌,哼了一声:“你可真会说话。有了你,太子还要我?”
“您是太子大伴,太子不跟您亲近,难道跟王阿亲近?难道跟我亲近?”何安道,“师兄想多了吧。”
“真的?是我想多了?”郑献反问他,“你看看你最近干的这些事儿,哪一件是为我着想了?!如今你已经是掌印,等太子登基后,难保不让你做司礼监老祖宗。届时还有我什么事?!”
……也难怪郑献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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