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我们都结婚很多年了,一直很信任彼此。而且,妹子因为要花很多时间来照顾我的宝宝,自己都没功夫生宝宝,她才是最该被心疼的一个。所以,现在发生了不太好的事,我都没打算告诉她。”
“啊,她也结婚了?”
“当然结婚了!”红太太一脸的理所当然,但下一句话就令梵梨迷惑了,“难道她会没名没分地跟我们在一起吗?”
“……跟你们?”
红太太微微一笑,从柜子上取下一个相框,放在了梵梨面前。照片上,红先生站中间,红太太和红妹妹一人在他一侧,三个人都穿着红白相间的繁复礼服,头戴高帽,耳鳍上有钱币串儿一样的装饰品垂下来。
“这是?”
“锈红刺尻族的婚礼。”红太太单手捧着脸,叹息了一声,“因为我比妹子年纪大,所以她让我当了大夫人,生孩子也是我优先……她牺牲了很多呢。”
原来这个族群是一夫多妻制的。想起之前红先生和红妹妹说话的态度,梵梨也就不再觉得别扭了,只是觉得很神奇。
饭后,梵梨自学了一个晚上海族语。
这颗超人大脑的逻辑思维很强,语言天赋却稍微弱了一点点——当然,也只是跟它自己比。
但是,有脑内字典的光速效率,加上几天跟读练习,再看看基础语法,她很快就把整个海族语系统梳理了一遍。而且,她发现脑内字典的翻译准确率特别高,比google的语言翻译系统还给力,几乎接近人工翻译,所以省掉了很多时间,学得很有效率。
晚上她睡得很沉很舒服,除了凌晨时分隐隐听见楼下有摔东西的声音,还有女子歇斯底里喊着“你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告诉她”之类的内容,她几乎全程深度睡眠。
原主这具身体虽然弱鸡,但除了大脑好用,还有一点特别好,就是不算太漂亮。
这样的感悟听上去有点怪,可女孩子太漂亮,有时确实会给人带来困扰。
范梨妈妈去世得早,只留给了女儿几张照片、为数不多的遗物、对她充满关爱的童年回忆,还有几乎复刻自己的脸——基因太拼,生个女儿就像有丝分裂一样,完全不像爸爸。
托妈妈的福,范梨每次入学都是三日内即轰动,被高年级校花的拥护者在群聊天、校论坛、个人空间各种内涵。要问她人生里最浪费时间的是什么事,应该是:摆脱男生的死缠烂打。
她一直都觉得99的男孩子都很烦、自恋、黏人。“我不喜欢你”这种回应已经不能再直白了,对方还是会莫名其妙因为她笑了一下,莫名其妙地产生了自己还有机会的幻觉,继而连续发几十条消息给她(最高记录167条),没收到回复也觉得他们之间还有心电感应。
更有讨厌的,还会对她说:“你那么用功读书干嘛?考那么高,最后还不是要嫁人的。”
对此,她面向他,双手握拳,左拳手心朝自己,右拳手背朝自己,两拳靠拢,左拳不动,右拳做前后旋转运动,升旗一般,把左手中指冉冉升起,同时面带微笑,眨了眨令他心跳加速的眼睛。
在得到新的脸孔之前,范梨多次怀疑男性这种性别是否有存在的必要。灵魂互换后,得了一张只是小清秀的脸,甚至还有点轻松。若不是因为死刑警告,她还乐意在这个身体里多玩一段时间。她不是很怀念曾经的脸,除了思念母亲的时候。
而她如何也没想到,母亲和海族真的有关联。
又一个奥术史课上,夜迦播放讲课幻灯片,为学生们依次介绍光海魔药学的历史、奥术学历史,再介绍了各个时代的奥术界大牛。
其中有一名叫“托马”的,脸瘦长如马,头发宛如鸡棚,戴着一副圆眼镜,引起了全班同学的喧哗。
“我此生唯一男神!”有女生低声尖叫。
看他的生平下提到了“两大奥义奠基人”和“奥术邪能对立开创者”,梵梨推测,这应该是奥术界的爱因斯坦或伽利略。
一张张照片刷下来,她也发现,大奥术师全都是海神族,魔药师有少部分的捕猎族,没有海洋族。
介绍到近现代史的学者后,大部分面孔都比较陌生,学生们就安静了很多。梵梨最近每天晚上都因即将出海而亢奋,睡眠质量很不好,此刻也开始犯困了,半垂着头打盹儿。但她刚做了个很轻的梦,就被又一次全班喧哗吵醒。
梵梨抬头,看向屏幕。
然后,她觉得自己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照片上是一名年轻的海洋族女性,蓝眸如冰,红发如火,脸蛋完美、端正,不张扬,让人想到旧时好莱坞的女明星,或民国时的上海滩名歌姬;眼神却没有著名美女应有的娇憨、甜美或妩媚,只有洞察一切的犀利,和过度聪慧产生的不近人情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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