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侧妃害了癌症,在病好之前不许离院子半步。”
柔嘉听见萧琮的声音古井无波地响起,她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他,却见萧琮的神色同他的声音一样冷。
“来人,把她送回去!”几个丫鬟连忙应是,上前就要来拉柔嘉。
“放肆!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在床榻上的柔嘉见到这么多人一起来抓自己,顿时挣扎起来。
她的力气极大,这些丫鬟们又怕伤到了她,根本就抓不住她。
宝意冷眼看着。
她很快就要离开京中到边境去,顾不到京中,但在离开之前,她不打算让柔嘉好过。
香料,香囊,玉坠,这三样物件构成的局,足以将她困在其中。
太快审判她都是太便宜了她,在尘埃落定之前,她要在这足够的惊惶之中度过,反省一下这两辈子自己犯下的错。
“放开!”于雪晴脸上浮现出一丝隐秘的快意。
谢柔嘉这是彻底失了王爷的心了,任她就算有翻天的能耐,想要再爬起来,也是机会渺茫。
眼下她这样挣扎,更是让萧琮看得心烦,上前就直接一记手刀劈在了柔嘉颈后。
柔嘉的声音戛然而止,顿时整个人向后软去。
那些侍女们连忙抓住了她。
萧琮收回了手:“带走。”
外面惊雷不再响,雪已经渐渐地下了起来在这寒风小雪之中,柔嘉昏迷着被人从厢房抬回去,有雪从廊外飘进来落在她的脸上,她也豪无所察。
厢房中的三人就站在这里看着她被抬出去,走的时候刻意避开了那待客的厅堂。
“本王一时不察,连累郡主受伤。”萧琮再开口的时候,脸上的冷意已经褪去,变成了歉然,“还请郡主切怪。”
虽是这样说着,他看到宝意颈间的血痕,若衡阳郡主要跟他们琮王府计较,那也是应该的。
于雪晴见萧琮开口了,也忙要跟着道歉,才一张口就见宝意略略地摇了摇头,对着自己二人说道:“刚妃是病人,我不会与她计较,王爷跟王妃也无需自责。”
她这般不计较,倒是让于雪晴松了一口气,只不过目光落在她的颈子上,想着今日她若这样不加遮掩出去了,只会让人对这厢房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生出更多的猜测,到时候怕是又要流言满天。
她想了想,抬手召了自己的大丫鬟来,低声吩咐了两句。
“既有御医,我便不开方子了。”宝意道,“只是这段时间王爷需多加关注侧妃,或是找些与她亲近的人来为侧妃解开心结,这样她的病才能彻底地好起来。”
萧琮现在已经不想管柔嘉的事了,听宝意这样叮嘱,只是隐下不耐地应了下来。
“郡主都这样了,还惦记着她。”于雪晴命自己的丫鬟去取遮掩宝意颈间血痕的物件,听宝意在这时候说这些,知道这只会让萧琮对谢柔嘉更加不耐,衡阳郡主这明显是在偏帮自己,于是开口道,“偏她这般不识好歹。”
宝意只摇头,说道:“这件事怪不得侧妃。不过今日这宴席,我却是不能再回去了。”
萧琮微微皱眉,又松开,颔首道:“郡主不必在意,改日本王再设宴,向郡主赔礼道歉。”
“这改日怕是要等一等了。”两人听她说道,“等到这一仗结束,我从边境归来,再等王爷兑现诺言。”
说话间,于雪晴派去取东西的侍女就拿着一个匣子回来了,跨进门来,将那匣子交到了她手上。
于雪晴捧着匣子转向宝意,将盖子打开,露出了里面放着的一串珍珠。
萧琮见这珍珠粒粒圆润晶莹,在这昏暗的天气里发着微光,就同站在他们面前站着的这位衡阳郡主一般。
于雪晴上前一步,对着宝意歉然地道:“郡主颈上的伤痕叫人看了雅免多想,戴上这串珍珠,正好遮掩一二。”
宝意垂目去看这串珍珠,萧琮在旁道:“还是王妃想得周道。”
于雪晴面上浮现出笑容,宝意也伸手来接了项链:“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没有假手于人,她取出珍珠项链便自己戴上了,正好将颈上的血痕遮住。
外面的雪势渐大,看着很快就要转为大雪,套好的马车在王府门外等来了主人,很快就载着她先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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