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环顾四周,问道:“我看见了游乐场的小商店,你们想喝什么饮料吗?”
“我去买饮料,”江逾白提议道,“你坐在这里,我很快回来。”
说完,他背着书包走向了商店。
十八班的两位女生迎面跑过来,跟在他的身边,亦步亦趋,他侧目瞥了她们一眼。他对十八班的同学有点印象,但他和她们并不熟,他不太懂这两位女同学为什么要尾随他——应该不是要打劫,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们还是竞赛班的校友,不至于做出打劫的行径。
江逾白正在猜测她们的动机,十八班的那一位女生忽然催促道:“卢薇,你快把信拿出来吧……”
另一位女生满脸通红又含羞带怯地将一张粉红色的信封递给了江逾白。
江逾白当着她们的面,拆开了信封,随后,他定格在了原地。他看见信上写道:十七班的江逾白,我是十八班的卢薇,交个朋友吧,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shuffle
很明显,十八班的这位女生,想和江逾白交朋友,还想要他的手机号。
但是,从逻辑角度上思考,这件事疑点重重。江逾白并不认识卢薇,也没和她讲过几句话,她为什么突然对他示好?
江逾白的爸爸经常教育他,警惕那些突如其来的好意。他记起父亲的谆谆教诲,马上把这封粉红色的信纸还给了卢薇。
他态度客气地说道:“十七班和十八班是兄弟班级。兄弟班级的同学都是朋友。我的手机号是私人号码,不方便泄露,请见谅。”
卢薇心底发慌,耳朵都涨红了。她憋了半天没憋出一个字,那封信就像一块烫手山芋,烫得她手掌隐隐作痛。她干脆甩开胳膊,把信纸扔到地上。
江逾白竟然还提醒她:“不要乱扔垃圾。”
卢薇羞愤难当,仓皇离去。
这戏剧化的一幕,刚好落入了林知夏的眼中。
今天的太阳散发着一种温暖的光晕,团状的云朵就像雪白的驼峰,飘荡在蔚蓝色的沙漠中。林知夏仰头望着天空,脑袋里想的却是粉红色的信纸。她陷入了一种迷惘,如同旅行者陷入一望无际的沙漠。
又过了几分钟,江逾白拎着一袋饮料回来。他买了矿泉水、橙汁和可乐。林知夏拿起一瓶矿泉水,悄悄地塞给他一张纸币。
他的语气很不可思议:“你给我钱?”
林知夏双手握住矿泉水瓶:“嗯嗯。”
沈负暄坐在长椅的另一侧。他偏头看着林知夏和江逾白,无声地笑了笑,煽风点火道:“林知夏不想让你请客,你就收下她的钱吧。”
随即,他还问:“江逾白,十八班的卢薇跟你讲了什么话?她送你的那个信封,是粉红色的吧。”
江逾白面不改色地坐下来,坐在沈负暄和林知夏的中间。
江逾白仔细斟酌一番,才开口说:“我和十八班的卢薇不熟,她送我一封信,很不合常理……”江逾白原封不动地转述了父亲的话:“生活往往没有规律,警惕突如其来的好意。”
沈负暄调笑道:“你就没别的感想?”
段启言斜立在沈负暄的面前,绷直脚背,拉伸脚筋:“沈负暄,你别往歪处想,别做班上的混子。前段时间,班上总有人乱传我和汤婷婷,差点没把我气昏。”
沈负暄坐姿前倾,手肘抵着膝盖:“我和别人聊天,你也能扯到汤婷婷,可以啊你,段启言。”
“干嘛?”段启言站直身体,“你想吵架?”
沈负暄跷起二郎腿:“吵架多没意思,我们俩来打赌吧。”
段启言升入初中之后,总共打过两个赌,那两次都输得好惨,让他的心伤到了深处。他只能在万籁俱静的深夜默默舔舐伤口,暗暗发誓这一辈子不会再跟同学打赌。
沈负暄却怂恿他:“你没胆子吗,段启言?”
段启言把心一横:“你要打什么赌?”
沈负暄抬起手,指向跳楼机:“如果你玩跳楼机不尖叫,我就请你们吃午饭。”
段启言打断道:“我要是叫出声,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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