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清缈)
清粤主动拉袖子,说“走吧,我们去吃饭”时,小脸蛋已经哭肿成发酵的小馒头。
她几次三番与清淼拉开距离,缩在兄妹堆里,被武逐月拽出来狠狠批评。管不了别人孩子,还管不了自己孩子么。
她的低头与伸手带点被迫性质,但清淼欣然接受。她接受世界上任何人对她的笑。不论真假,能有人愿意对她笑,已是难得。
大伯母在三层半别墅住下没多久,见温松柏一家搬进楼房,又在同一小区买了一套,享受起住楼房。
这就有了温泽清淼上下学同路的情况,但清淼基本不与他说话。
她有朋友,她需要朋友,她广交朋友。她喜欢自己在同学里平等的身份,也贪恋别人倾慕的眼神。她开始喜欢温清淼这个名字了。是个好名字。
他们迎日出往东上学,追日落往西回家,每天少说能同途偶遇一回。
温泽骑单车不喜欢扶把,常潇洒地故意挨边,飞速经过她们,像个二百五。当然,清淼落单时,他会慢吞吞骑成gui速,与她一前一后。
温泽看她巧笑嫣然,落落大方,真像个根正苗红的好姑娘,装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她还自虐不自虐。
他觉得可惜,好好的姑娘有Jing神病,不太好。
他们不主动交流,始终保持正常人与神经病的基本距离,直到清粤生病,那年她初三,他高一。
那场病比较轰动,一家人吃着饭呢,小丫头忽然鼻血不止,他以为就是小孩上火,没几天,他们辗转至各大医院,最后拟好治疗方案,先保守治疗。
他妈陪老太太上香都去了好几趟,想来小丫头是遭了罪。
除了正规医疗,迷信的东西也试了。来来去去,症结绕回清淼头上。大概,温家出了任何事,都要怪罪于她。
从另一个角度想,温清淼是最祈求温家顺风顺水发达兴旺的那个人。
同年,她改了名字。他妈说族谱上也划掉了,温泽这才知道自己家里还有个这东西。他问,划掉了会怎么样?
“划掉就不是温家人了。”他妈语气像打得一场胜仗,尾音牵着一串哼哼。
这事儿乍一听严重,细思又不那么严重,至少从清淼的状态来看,她没那么在意这件事。
她再也不会被送走,不会没饭吃,不会没学上,姓温还是姓瘟,对她来说没区别。叫温清淼,还是温清缈,或是温小七都无所谓。
武逐月霜打茄子败仗而归,低落地告诉她这一消息。
清淼一脸平静,甚至还在等下文。她想好了,如果说要送她出国,那她想去澳大利亚。小时候不懂,认为离开就完了,现在她知道不是的。
温泽的担心也是白瞎了。
他一路喊清淼名字,试图叫停,清缈则死抿嘴唇,死束书包,一路狂奔。
温泽想的是,她病了,她一定很难过。清缈心里想的是,她再也不要和温家那帮人接触,无聊死了。说什么剔出族谱以后就不用去吃饭,笑死了,谁稀罕他家那顿饭。
温泽越喊越急,索性扔了单车,拽住她的书包,两厢撕扯力道太大,牛津帆布自然扯不坏,拉链倒是顺溜滑开,课本练习册掉落一地,顺带还有十几封的情书
书信放久,压得变形,但温泽认得出来,是情书。不然谁没事上学带五颜六色的信封啊。
这么多?他Yin阳怪气:“温清缈你真牛。”
清缈不耐烦,抓起书不管顺序,胡乱往包里塞。
“你上课不学习就光收情书?”这么多,字迹信封各色各样,一看就是出自各种品味的男生之手。
清缈心骂:温家人都有病。
“温清缈,说话!”见她不说话,温泽来火,顺势拽过她的书包。
歪扭的书又溢出几本
清缈用力剜他一眼,一个字都不想与他交流,继续捡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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