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你,”他没有上去,手指抚上她的脸颊,“不愿意?”
孟元元不语,脸边的轻痒是他手指的轻刮。其实?她自己不清楚一些事情,总觉得才决定跟他回去,一切就汹涌而来?,她喜欢一切清晰自然,而眼下她是真的很混沌。
“好。”贺勘应了声,没有再?问,身子落下躺回原处。
身侧的压力消失,孟元元转过脸偷偷瞧人一眼,不知道说什么好。或许两人这样一间?房,对?彼此来?说都是一种遭罪。
“你在看我?”贺勘笑了笑,语气中一丝落寞。
他拿手指轻落在她的眼睫上,指尖帮她往上卷着,她的眼睫果然又长又卷。
“没,没有。”孟元元垂下眼眸,小声道。
“看罢,”贺勘接了话,继而将人搂紧几分,极力平稳着呼吸,“我是你相公嘛。”
虽然没再?做什么,但他也没有离开?她的被子,仍旧抱着她挤在一起。
不知是不是红薯酒的酒劲儿过去,孟元元心里亦是安静下来?,睁眼看着上面的帐顶。心底深处缓缓流淌着什么,细细的,还有些模糊与琢磨不透。
大概,贺勘这个?人对?她是在意的罢?明明他也是在忍,可并没有强迫着来?。
孟元元转了下身,试着腰间?横着的手臂随之?一紧,耳边落下他的呼吸。她叠上他的手,再?也没动。
一夜过去,清晨来?临。
院中的喜鹊才叫了两声,贺勘便起了床。他是一个?极为?自律的人,早上从来?不贪睡,时辰到了一定醒来?。
只?是这次,他在床上坐了些时候,只?因为?身旁躺着他的妻子。
她安静的睡着,一张脸庞那样恬和?。即便睡梦中,她的嘴角也是翘着的,让人觉得她在笑。
他不觉对?着犹在睡着的她,也笑开?了唇角,眸中漾开?着满满的喜爱。
视线一移,贺勘瞧见了自己左脚,脚踝上还贴着那枚难看的膏药。他长腿一蜷,伸手就去撕了那膏药下来?。
膏药的味道钻进鼻子,着实?不好闻,他皱了眉。下回脚好了,她就没有借口了罢?
也只?是稍坐了一会儿,贺勘就起了床。
今日启程回洛州,有些事情还需跟秦家人商议一下,也算是告个?别。至于林场的事儿,他会提点两句,只?看秦家人能?不能?听进去,那诸先生是自以为?聪明,觉得拿下林场易如反掌。
人想的真简单,以为?靠着贺家就什么都能?做成?后面还有大靠山京城贺家?
哪有这样的好事?要说洛州贺家出事,想必第一个?撇清关系的就是京城贺家,反之?亦然。
这个?道理,他在十年前?就懂了。
从西?厢出来?,贺勘一眼看见了等在院中的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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