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陛下之才,不可能看不出这一点,定然早已有了应对之策。由景王护卫的千人之队只是给天阙教设下的陷阱,若他没猜错,上皇,太皇太后及小公主此刻就在这三辆马车中,依序排列,小公主应该是在最后一辆马车上。
徐湃恪尽职守,不敢有任何怠慢。路程刚好过半时,走在最前头的扶资忽然举起手,大喊道:“有刺客,护驾!”
话落,三十来个身着道袍之人从小路两旁蹿了出来。他们各个手持利剑,身手不俗,面对武功高强的皇家禁卫脸上丝毫看不出惧色,甚至不惜以身躯阻挡刀剑,以便同伴能踏着他们的残躯断臂去接近那三辆马车。
这些人前赴后继,目标明确,但在南靖禁卫坚如盘石的防御下,仍然无法靠近御驾凤舆。眼看损失即将过半,为首的男子突然高喊道:“以三国之血,筑我天阙之基!”
此话一出,其他人像是疯魔了一般,齐齐呐喊着,不要命地向前衝去。
就在双方缠斗无暇顾及其他之际,徐湃迅速跳上了离自己最近的一辆马车。和他预想的一样,该马车里坐着一个怀抱婴儿的妇人。此妇人正是小公主的ru母,她怀中的婴儿自然便是一出生就导致京郊大旱的南靖公主。
唯有送走公主,苍天才会降下甘霖,陛下登基后第一个难题才能迎刃而解。
陛下还是太子时,他就在东宫远远地看着陛下,守着陛下。他知道陛下从未将他放在眼中,或者说,陛下没有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陛下生来荣耀,至尊至贵,普天之下没有人比陛下更适合坐在龙椅之上,他理应在云端俯视众生。
可陛下登基不过一月,京郊之旱就成了陛下心中的隐患。他曾听永宁宫的宫人说,陛下因为京郊之旱心情不佳,甚至要缩减自己的吃穿用度,用以赈济灾民。
不能让区区旱情和谣言威胁到陛下的江山,哪怕是陛下的亲妹妹也不行。
即便他要背上与邪教勾结的罪名,他也要为陛下解决所有的隐患。
徐湃满脑子只有这一个念头,以至于他根本没注意到ru母的神色镇定得不像一个普通人该有的表现。他一把从妇人手中抢过婴儿,下一刻,一把长剑就抵在了他喉前。
徐湃蓦地一愣,他低头看向怀中婴儿,只看到一个穿着衣服的枕头。
站在高处的靖帝和魏妃喝着茶看完了这一出热闹。魏枕风好奇地问:“你父皇他们究竟在哪里?”
“尚在宫中。”赵眠道,“他们过完中秋才会走。”
魏枕风一笑:“原来如此。”
底下的打斗还在继续,魏枕风看得津津有味,躺了大半月的身体亦蠢蠢欲动。
“养伤养得手都痒了,”魏枕风活动着肩膀,“我去松松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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