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怎么了,反正就是在不知不觉间,无法再让理智随时随地主导自己的每一个抉择了。
芜州那次
那次确实我错算了,错算了自己仅余的力量,也错算了祸斗的实力。我原以为,我能多拖它一时,却不料是它拖得我难以脱身。幽砚闭上了双眼,淡淡说道,非是为你舍身。
哦亦秋瘪了瘪嘴,托着下巴沉思了数秒,又问道,那,那入梦之时呢?没想太多?
确实幽砚轻叹了一声,
经此一梦,幽砚似乎变了很多。
而这样的改变,怎么看都是朝着一个挺好的方向去的,可亦秋偏却有些不知如何面对了。
她感觉,如今这样的距离,好像有点怪怪的。
在这场梦里的每个夜晚,她都是安安静静睡在幽砚身旁的。
若要说人与羊驼有何不同,大概是她做一只羊驼的时候,幽砚每晚都会抱着她入睡,而自从她变回人形后,这样相拥而眠的情况,便再不曾出现过。
其实,同床共枕于亦秋而言,就像是上学住校的时候,偶然看了鬼片害怕睡不着觉,只得跑去和胆子大的室友挤同一张床,并没什么值得多说多想的。
可不知为何,她渐渐有些感到不自在了。
不是排斥,而是慌忙。
每一次被牵起双手,便会不知所措。
每一次在床上,一不小心触碰了身侧之人,便会不知所措。
好像这一切,都是从那一日,幽砚对她说这尘世,唯有你能救我之后开始的。
她不知自己何德何能,可以从幽砚口中这样的话,却隐隐感觉,自己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了。
那种奇怪的感觉,她只敢放在心底,根本不敢对幽砚提起。
所以她努力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努力像从前一样,每天都用自己笨拙的方式,伺候着那个对自己愈发温柔的幽砚。
而在这日日夜夜相依相伴的过程中,亦秋总是不自觉会将那系统属性拉出来看上一眼。
当然,浮梦珠幻境之中,灵力十分紊乱,系统根本无法进行数值监测,她就算每天闲暇时间将其看上千遍百遍,最终也只能看到一堆问号。
也不知
如今幽砚对她到底多少好感度了。
进来前好像有一万多呢。
一万多,是什么概念呢?再多一些,又是什么概念呢?
亦秋没事便这般胡乱想想,想着想着,脑子里积蓄的问号,都快比那属性栏里的要多了。
不过能留给她胡思乱想的日子并不算多,梦境毕竟是场梦境,时机到了总归是需要离开的,而这样的时机,本就近在眼前了。
某一个夜晚,她从一场乱七八糟的梦中被幽砚轻轻拍醒,睁眼之时,发现自己已然离开了那间梦中的客栈。
她看见眼前一片纯白。
那不是冬日雪,是一片真正意义上的纯白这里除了白,便再无所有。
这是亦秋晃了晃有些晕乎的脑袋。
我已带你离开梦境,此处便是噩梦之源。幽砚说着,似是怕亦秋听不懂,便又补了一句,也就是浮梦珠内部真正的模样。
这珠子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亦秋不由大吃一惊。
或许正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才能幻化出一个人心底深处所有的恐惧吧。
幽砚说着,望了一眼四周,悠悠感慨道,正所谓无相生万相,万相本无相,世间万物若能归一,应也是一片虚无。
亦秋似懂非懂地瘪了瘪嘴,自一片虚无的洁白之中站了起来。
幽砚嘴里这些什么无相万相的,听上去就跟绕口令一样,让人头疼的不行。
她想,这也许就是玄幻世界的「物理」吧?
就像「能量守恒」什么的,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只会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然后不断循环。
浮梦珠幻境里,有许多无形的力量,而这份力量,会以人的魂魄作为介质。
根据每个人心中不同的念想,从无形幻化为有形,变成一个囚人的幻境。
而当入境之人魂飞魄散之时,介质消失,它们便会再次归于无形,待到新的介质到来,无形又会幻为有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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