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横七竖八地摆放着好几张木质床,能躺在床上的多半是四肢残缺流脓的士兵。
像那些饮用腐尸水而导致肠胃感染细菌的人可没这么‘好’的条件。
他们只能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呻yin,踮着脚穿梭在人堆中的只有一个战地医护人员。
医护兵大部分都牺牲了,存活下来的这个医护兵只能先救那些断了手脚的士兵,其他伤员只能干等。
领风红缨进来的排长是个硬汉子,看到面前乌烟瘴气的病房帐篷忍不住抹眼泪。
“大夫,你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吧。”
风红缨一时下不去脚,站在门口,她看到那个医护兵草草的将士兵的断臂包扎后就绕去了其他病床。
“师父,她这——”
王二麻看不下去了,翻白眼道:“咋不缝起来?那人的手还有得救哇!”
王二麻的声音粗犷,包扎的医护兵蹲在床边边给另一人绑绷带止血边回头看了眼王二麻。
“你这人站在说话不腰疼,能缝我会不给他缝?别说麻药,连针线都没有,我怎么缝?”
王二麻讪讪闭嘴。
风红缨取下肩上的背篓,闻言道:“我有针线,不过没有麻药。”
“能忍吗?”风红缨问那个断了手指的小伙子。
小伙子咧开发白的嘴唇虚弱一笑:“能!挨刀子的疼都扛过去了,缝几针算什么!”
风红缨笑得竖起大拇指。
医护兵忙起身去接医疗物品,可还没走两步,低血糖一下激的医护兵两眼发黑。
缝针手术事不宜迟,风红缨皱了皱眉,对跟过来的排长道:“我来动手术吧。”
“你?”
一个字饱含了质疑。
医护兵强撑着要站起来,可惜这回头晕的厉害,阻止的话还没出口就彻底晕了过去。
王二麻将人扶起扎了几针。
医护兵营养不良,加之疲累过度,纵是醒过来也不适合做缝针手术。
唯一的一个医护兵病垮倒下后,偌大的病房一下陷入死寂之中。
眼下天寒地冻,敌军又在暗中预谋着伺机偷袭,他们根本就转移不了阵地去城中就医。
所以只能等死?
风红缨淡定地给动手术的器具消毒,王二麻打下手,至于段笑仪……
段笑仪被风红缨安排去外边煎药去了。
见风红缨要来真的,排长懵了。
“你不是中医吗?”
风红缨眨眨眼:“是呀。”
排长哽了下:“中医也能做西医手术?”
风红缨默默翻了个白眼。
“排长,中医也习外科,割肿瘤,剔腐rou,续肠rou等等,通通不在话下……”
排长瞠目,惊得带出家乡口音:“我的亲娘嘞,有这么厉害?!”
宁可架上药生尘11
风红缨点头。
看到风红缨蹲下身检查小兵的手伤,排长不敢再多问打搅,搓搓冻僵的手站在一旁给风红缨打下手。
“把他抬外边去,这里太暗了。”
王二麻闻言忙踮着脚过来抱小兵,却被小兵拒绝。
小兵惨白着一张脸,嗫嚅着对王二麻道:“我瞧见了,大兄弟有手艺,大兄弟还是忙去吧,我断得是手指,又不是脚,能走。”
说着小兵从床上挣扎着起身,拖着生满冻疮的脚一步一步往外挪。
排长跟在小兵身后,出帐篷时,排长多看了眼在里边给肠胃感染之人扎针的王二麻。
王二麻其貌不扬,满脸麻子看着有点丑,此刻席地而坐绷着脸,甚至还给人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
可就是这样一个凶巴巴的大男人愣是巧用绣花针般粗细的针灸针扎醒了好几个吐到昏迷不醒的病患。
那些人依旧一脸病态,但看得出来,被扎后痛楚减轻不少。
看到这一幕,皴着脸的排长嘴角扬起一抹笑。
他们这群人看来不用等死了。
走出帐篷,外边狂飞的雪花早已将风红缨仨人过来踩出的脚印覆盖全无。
排长领着风红缨转了好几个帐篷。
驻扎在山脚的帐篷很小,里面却塞满了士兵,他们没有床,只能窝在干草里取暖,唯一的照明就是帐篷中央那一堆火苗。
看到风红缨,战士们僵硬得抬起头,让他们惊艳的不是看到风红缨绝美的容颜,而是排长说来得这人是城里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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