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有不舍,想要劝阻,又担心这树下埋着唯一的线索,游移不定。
凤盷解释道:“倒也不必将这老树挖掉,隻挖的时候仔细些,莫要伤了树根就好。瞧瞧这树根底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这树总不会平白无故就变成这个色。”
柏信在凤盷身边,就是现成的苦力。
柏信倒不在意被当做苦力,他被这案子勾起了好奇心,急于验证自己的猜测,干得比谁都起劲儿,柏信身上带着一股子年轻人的鲜活劲儿,与沉静的凤盷截然不同
当然也可能只是因为柏信只需要动嘴,真正动手干活的还是村民。
村长的侄子今儿被人告上了县衙,村长一家正陷入命案中,因是杀人夺田的案子,在村中影响极其恶劣,村长无法出面,柏信便找的村中威望极高的村老。
听说这树下可能有东西,胆子小一点儿的村民都不敢来,还是柏信出了五两银子,村老帮着找的村中几个胆大的泥瓦匠,这些人修坟的事儿都干,胆子自然大些。
凤盷与慕韶则在河对岸摆下棋局,执子对弈。
两人风姿气度皆是不凡,统一製式的白袍广袖秀在微风中鼓荡,两人执子对弈,手指纤细修长,玉做的人一般,哪怕用术法隐去面容,也依旧惹得干活得泥瓦匠不时偷看,想来传说中仙人也就是这样的风姿了吧。
柏信在那红玉兰树旁监工,跟女鬼闲话家常,他这人善言谈,跟谁都有话说。
那些村民白日且见不着女鬼,只见柏信一个人与谁嘀嘀咕咕,也不敢多看多想,隻蒙头干活,动作倒是麻利。
凤盷托着腮盯着那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冷不防头上被敲了一下,他一隻手捂着被敲地地方,他转头看向慕韶,那漂亮的眼睛会说话,此刻写满控诉,“啊,好疼,定是起了一个大包。”
慕韶掀起眼皮看了那脸不红心不跳,面不改色大喇喇碰瓷儿的小东西一眼,眼睛盯着凤盷的眼,手却长了眼一般,Jing准无误,啪的一下拍在一隻作乱的小手上。
“嘶~”凤盷迅速收回被打的那隻手,另一隻手
也顾不得捂住自称肿起大包的额头了,轻轻吸着气揉着被打疼的手背,刚才敲他额头那一下真的不疼,打手的这下却真狠,手背都红了。
凤盷委屈地揉着手,慕韶的注意力却放在棋盘上,不慌不忙地在落了一子,才慢悠悠道:“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凤盷不情不愿道:“知道,落子无悔。”
说完却低声小小地抱怨了一声,“可是师兄下手也太狠了”
说完又偷偷抬头看了慕韶一眼,却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于是大声叹了一口气,似是故意再说给谁听,“嘶,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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