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延赫:“他用语言误导我。”
“然后你对我的信任感就崩塌了吗?”唐蕴说,“你自己或许没有意识,但你发脾气的样子真的很恐怖,站在你旁边的时候,我会手足无措,好像做什么都是错的,我不喜欢那样的感觉……”
匡延赫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神色:“我没有发脾气,我只是在思考。”
“可你的语言和行动,尤其是五官,传达给我的信息是,你很生气并且不想搭理我,让我感到非常委屈,更何况我压根儿就没有犯错。”
“ok,我为我的不理智向你道歉。”匡延赫举手投降,“但我想事情的时候,没办法控制自己的面部肌rou组织。要不然你下次觉得我在发脾气的时候,就拿镜子出来照一照我呗,提醒我一下我的口角肌该工作了,成吗?”
唐蕴被他这么一说,嘎嘎乐:“我想直接拿熨斗把你的眉头熨平。”
匡延赫:“阎王爷见了你都得让三分。”
唐蕴捧起那张令人反复痴迷的脸,掐了一把,他能容忍匡延赫到今天这个地步,和这张脸脱不了干系。
生病这段时间,唐蕴一直很担心匡延赫会不会被他传染,因为匡延赫总是在作死的边缘试探,接吻被拒绝,就亲唐蕴身体的其他部位,喝水也很随意,有时候口渴顺手就拿起了唐蕴的水杯。
但神奇的是,直到唐蕴感冒痊愈,匡延赫也还是健健康康,一点生病的迹象都没有。
这天匡延赫骑行完,带着一兜早点回家,听唐蕴抱怨老天爷的不公。
匡延赫笑了一下:“也许你那根本就不是阳呢,就是普通的发烧。”
唐蕴说:“不可能,我从小到大身体一直都很好,除了一次肠胃炎,还有一次新冠,其他时候就没怎么烧过。”
“哦?”匡延赫戳开豆浆喝了一口,“那我怎么觉得你一直烧烧的。”
“哪有啊?”唐蕴,慢半拍地反应过来,骂了一句,“靠!你才是烧包!别人明sao你暗sao!”
匡延赫被豆浆呛了一口。
吃完早点,匡延赫简单冲洗了一下,换上和唐蕴一模一样的情侣装。
俩人手牵手下楼取车,各自上班。
唐蕴到律所接了江峋,一起去找李有为的女儿,打算再做做家属的思想工作,让这家人尽快签下谅解协议。
许董的罪行还没有定论,他的家里人以及集团上下其实很着急,但他们又不能表现得特别着急,所以从得知李有为死讯到现在,他们只和李有为的女儿通过一次电话,其他时间没有过去催促。
如果被当事人,尤其是难缠的当事人看出他们心急如焚,会产生两种后果,一种是坐地起价,一种是拿着材料继续上诉。
在许董的案子里,前者还不算什么,要是家属选择后者,整个建工集团将会迎来一次前所未有的震荡。
李有为的丧事已经办完了,李静芳回到镇上守着她和丈夫一起开的超市。
说是超市,实际就是一家开在小区门口,面积六十平左右的小店,货架老旧,陈设杂乱,东西种类繁多,零食、日用品、孩童玩具都有,但大多都是不常见的牌子。
门外居然还摆放着许多低价促销的水果,看起来生意很不好,橘子干瘪,香蕉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斑点。
李静芳原本正在和二哥李宏量聊天,在看到唐蕴的一瞬间,嘴角的笑意收住了。
她很直接了当地告诉唐蕴,她不要钱,但是要给父亲讨回一个公道。
“这个世界不是你们有钱人的世界,撞了人就应该承担责任,他根本不是无证驾驶,而是酒驾逃逸,当时医院那么多证人都可以证明他身上都是酒味,但是警察和交警都不当回事,你们这属于官商勾结!我要写材料继续举报你们。”
唐蕴记得李静芳大字不识一个,也不知道这些话是从哪里学来的。
她说话时眼睛瞪得很大,视线一点也没有闪躲,仿佛已经下定决心。
江峋一只手插在兜里,面色依然平静:“举报当然可以,上诉也可以,但那样的话赔偿金就没了,你不好奇许夫人开价多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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