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如此不重形象的女子。
虽说如此,但张桃儿是个好相处的。
吃了午膳后,姬瑶便和她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来,很快就成了话搭子。
秦瑨瞬间轻松不少,姬瑶总算不用整天围着他叽叽喳喳了。
他好多年没回鄯州,再加上长安那边局势严峻,需要派亲信打探,有好多事等着他来处理。
安顿好姬瑶,秦瑨转而来到书房,叫来田裕等贴己人,安排起之后的事宜。
一晃到了天黑,田裕等人这才告退。
秦瑨坐在案前,手撑着发胀的头,徐徐闭上眼。
他带着正主,若要打回长安,必得兵分三路,河西那边需要借道走走……
刚想到这,有将士在门外禀告:“侯爷,陛下有急事找您。”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秦瑨风尘仆仆的走进明喜堂,周身挟着夜色微凉的气息,进门看了看,皱眉道:“陛下,张桃儿呢?”
“朕让她回去了。”
姬瑶半倚在妆花引枕上,眉眼间浮着慵懒意态。
秦瑨站在距她几步远的位置,见她并无什么异常,高悬的心适才放下几分,“陛下有何急事?”
姬瑶柔声道:“朕睡不着。”
又是这……
秦瑨甚是无奈,“睡不着就再玩会,你若无聊,我叫人找些话本送过来。”
“谁要看那些东西。”姬瑶徐徐坐直身,“你不在朕身边,朕不习惯,明明都很困了,就是睡不着。”
秦瑨滞涩不言。
灯影下,姬瑶乌发披垂,穿着质地尚好的寝服,曳地长裙,薄如纱翼,隐约透出她瓷白如玉的肌肤,还有朱红小衣,再衬上她那张娇美的面靥,唇红齿白,寸寸厘厘皆是香艳景致。
如此女郎,毫不忌讳的诉说着对自己的需要。
这让秦瑨渐渐攥起手骨,心下浮出一股莫名的悸动。
不过须臾,他就把这悸动压了下去,“别胡闹了,早些睡吧。”
“朕说的是真的……”
姬瑶眸中情动,可怜巴巴地凝着秦瑨,“之前在穆庭之府邸,你说避嫌也就算了,可这是你自己的府邸,有什么好怕的?你来陪朕,好不好?”
秦瑨岿然不动的站着,“这虽是我自己的府邸,可人也总有耳目。陛下不习惯也要习惯,马上就回长安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要不然你我的脊梁骨怕是要被人戳断了。何况你还尚未成婚,定是要注重名——”
他话没说完,姬瑶已经光着脚丫下地,直接抓住了他的手,将他拉进内室按在床榻上。
自个儿则从他身上跨过去,把他胳膊一抬,人立马钻进他怀里,脸颊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找到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这一套动作轻车熟路,让秦瑨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女郎身躯柔软,散发着如兰似桂的香气,他再熟悉不过。
而他的身体好像也产生了记忆,只要她在怀里,他便会情不自禁的想要箍紧,再箍紧……
这样的反应让秦瑨怔然不已,他盯着自己覆在姬瑶腰肢上的手,心里漫出阵阵恐惧。
姬瑶对他的需要,他尚且还能控制,可他绝不能对她产生同样的情愫。
哪怕有一点点苗头,他都要去扼杀。
如是想着,秦瑨像被火烫了一样,迅速放下手。
姬瑶的身子失去了力道支撑,不由向外一歪。
她烦闷的皱起眉头,又蹭回原处,牵着秦瑨的手重新搭在自己腰上。
“抱紧我,我真的好困……”
温侬软语,让人不忍回绝。
秦瑨愣了久久,终是不情愿的闭上眼。
谁知他竟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快亮了。
秦瑨连忙将姬瑶放在床榻上,小心翼翼替她盖好被衾,又仔细看了看她额头的伤口,上面痂皮已落,新rou微红。
璞玉生瑕,不免让人惋惜。
不过他从军营调来了上好的伤药,涂上几次,应当留不了疤。
秦瑨如负释重的叹口气,起身离开寝房。
谁知出门的时候,一道急匆匆的身影突然从游廊闪过来,两人正巧撞了个满怀。
张桃儿捂着吃痛的鼻子,抬头看清来人,大惊失色道:“哥哥,你怎么在这啊?”
没想到好巧不巧,恰在出门的时候碰到了人。
秦瑨怔愣片刻,一丝窘迫在眉眼间稍纵即逝。
他摆了摆手,示意张桃儿远离屋门。
两人一前一后行至院中,秦瑨强行镇定下来,责问道:“你昨天不在这守着,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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