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女人能为继承人。
可若是这个世界觉得不可以,那便是这个世界错了。
正如世人对她的评价,一代妖后,史上第一女疯批。
她扶持太子是错,她诛灭权臣是错,她制衡诸侯是错,她做什么都是错。
但,既然她做什么都是错,便代表——
她什么都能做。
作者有话说:
贾·拒绝反思从不内卷·南风:如果我做错了,一定是这个世界错了,而不是我错了。
1:《晋书·卷三十四·列传第四》:后以呈帝。帝幸式乾殿,召公卿入,使黄门令董猛以太子书及青纸诏曰:“遹书如此,今赐死。”遍示诸公王,莫有言者,惟张华、裴頠证明太子。……后惧事变,乃表免太子为庶人,诏许之。
2:《晋书·卷三十四·列传第四》:虑乃逼太子以药,太子不肯服,因如厕,虑以药杵椎杀之,太子大呼,声闻于外。时年二十三。将以庶人礼葬之,
3:《晋书·卷四》:女彦年八岁。聪明岐嶷。便能书。学讽诵诗论。
4:《晋书·卷四十·列传第十》是时贾后既豫朝政,欲委信亲党,拜模散骑常侍,二日擢为侍中。模乃尽心匡弼,推张华、裴頠同心辅政。数年之中,朝野宁静,模之力也。
太平公主
镇国太平公主——父母兄弟皆皇帝,只有我不是。
贾南风太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也太清楚为了达成目的,自己会付出什么,骂名, 脏水,被钉在历史的羞耻柱上。
——但那有什么关系呢?
那些都是她死后百年甚至千年之后的事情了。
为了千百年后的虚无缥缈的名声, 去委屈现在的自己?
这是文人墨客乃至想青史留芳的贤臣做出来的事, 而不是她一介妖后该干的蠢事。
妖后该干的, 是弄权朝堂, 是独断朝纲,是排除异己,是将潜在的威胁消灭在萌芽之中。
至于名声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她才不在意。
更不屑于在意。
于是她安安心心坐着太子妃之位,与皇帝司马炎讨论削藩, 她笃定司马炎为了司马家的统治不会杀她, 甚至还把那些她早就看不惯的事情一股脑全部说出来,“虽说父皇受世家拥戴而位尊九五, 但方才壁画也说了,‘有梦想谁都了不起’,父皇如此,安知那些世家权臣会不会也如此?”
“诸王要削, 世家之势也要削。”
她毫不在意自己便是以家世而上位的太子妃,若没有强势的家世, 太子妃的位置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囊中之物,她在意的是如今她已稳坐太子妃之位,在意的是司马炎的后人全是无用的废物, 她已经如此低劣, 这般不堪, 但她仍是司马炎所能利用的最好也最锋利的一把剑。
——除她之外,司马炎别无选择。
既然司马炎没有别的选择,而那些能够制衡皇权的世家权臣便是她的隐患。
——有一个贾南风便够了,她可不想让自己未来的继承人遭遇跟司马衷一样的事情。
她太清楚自己有多讨厌。
也清楚执政者是如何捏着鼻子忍下她的。
因为清楚,所以她不想以后自己也捏着鼻子忍下类似于自己一样的人物。
“这些世家自诩对父皇有拥立之功,便明目张胆将自家子侄安插在各个重要官职上。”
贾南风不爽这些事情很久了,“父皇若想推行新政,还要与他们商议沟通,甚至还要对他们做出一定的让步,才能让自己的政策推行下去。”
“既然这样,倒不如提拔寒门。”
贾南风道,“寒门无根基,他们能在朝堂之上有一席之地,全赖父皇的宠信。”
“生死荣辱皆系于父皇之手,他们焉不对父皇言听计从?”
贾南风侃侃而谈。
此时的她不是权臣之女,她是这个王朝未来的实际掌权者,她只对这个王朝负责,而不是对世家的荣辱负责。
她不想等自己熬死司马炎执政时,司马炎还留下一堆烂摊子等着她去解决,倒不如现在便把问题全部抛给司马炎。
司马炎若是能解决,她接手的便是一个稳中向好的王朝,若是司马炎不能解决,或者力度太大引来世家们的反噬,那她正好顺势请立司马炎为太上皇,相信被折腾得够呛的朝臣世家们会更喜欢一个不会搞事的傻子皇帝做傀儡。
司马炎的手段太残酷,她稍稍以怀柔手段,朝臣们便会对她感恩戴德,那到时,她便是大晋王朝真正的掌权者。
若是司马炎没有控制好力度,开国皇帝成了亡国君主,那也好办,当街弑君这种事情父亲已经做过一次,一回生二回熟,再来一次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若运气足够好,父亲指不定还是新朝权臣,而她的日子也不会受到影响——当然,太子妃什么的就不想了,但在自己家里招些貌美男宠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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