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卫姑娘问话,那是福王殿下在宫里的居所。”
“他平时常住宫中?”卫娴有些好奇,萧元河自由出入宫门,好像并不常住福王府。
“只是偶尔会住,王爷孝顺,一直是居于公主府。”小宫女抿唇偷笑,又多说一句,“平日里王爷会在那边和六皇子一起读书。”
读书?不是说不喜欢读书吗?
卫娴狐疑,多看了几眼,那边宫院看着不算大,有几株参天古木,枝叶茂盛,树枝上挂着很多彩绦。
“树上怎么挂这么多彩绦?”虽然知道宫中不宜过多好奇,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此时一阵风吹过,有悦耳的铜铃声传来。
“卫六姑娘请听,这铃声就是从那边传来的,王爷说,六皇子沉闷,手不释卷,有这铃声相伴,没那么让人喘不过气来,都是王爷小时候挂上去的。”
卫娴点了点头,原来他们关系那么好,两人相差四岁,以前听说萧元河是在宫中长大的,和谢澈一起养在太后膝下,她还以为两人是住在太后宫里,看来不是。
正往前走着,迎面又遇到四皇子夫妻。
两人似乎刚刚争执过,脸色都很难看,小宫女带着卫娴避让到一边,行了礼之后,四皇子妃狠狠瞪了卫娴一眼,冷哼一声,甩袖大步走了。
谢湛犹豫了一下,走到卫娴面前,“六妹妹是去灵瑜宫吗?”
“是。”卫娴只得站在原地,心里有些不自在。
她和谢湛真的不熟,也没到能随便叫她妹妹的地步。
不过,谢湛也没说什么,闲聊几句之后,就放她离开了。
远处回廊,萧元河与六皇子并肩而立,正盯着他。
“四哥与六妹妹师出同门,不知今日他们是否会绘制图景。”六皇子并不知道谢湛曾经想纳卫娴为侧妃的事情,“这样的喜事画到纸上以后让他们的孩子也看看这些热闹。”
萧元河也是刚刚才知道,是一位与他有怨的世家子前来嘲讽他,看似不小心说出口,其实就是想挑唆他与四皇子对上。
他又不傻。
皇子们大婚,百官难得带家眷入宫,那些世家子弟一大半都被他打过,看到他恨得牙痒痒又拿他没办法,只好从他的婚事上入手。
萧元河朗声大笑:“他们不画,我画。”
“你?”谢澈开怀大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怕父皇看见逼你学画。”
吉时很快就到,卫娴刚走到灵瑜宫外就遇到长公主与顾氏等人出来。
行礼之后,顾氏嗔了她一眼:“你这孩子,怎么现在才来,让公主久等。”
“无妨。”圣安长公主脸上带笑,并无责怪之意。
皇子大婚自然是隆重的,又与普通世家大族不一样,卫娴站在人群里正看着,突然肩头被人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她回头,身后就是萧元河。
她用眼神问:你做什么?
他凑近一些,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你看仔细些,自己的婚礼都蒙着盖头肯定是看不到的。你跟我来。”
他们周围的人都看着高台上的新人,没人注意到他们。萧元河后退两步,看卫娴站着不动,又返回去,“你不看会后悔的。”
卫娴没理他,往自己母亲身边靠。
礼成之后就是宴席,皇家婚宴,案上自然是山珍海味,直到婚宴结束,卫娴也没看到萧元河。
此后两个多月也没见到,后来听说他离京办事,眨眼就到了八月。
这两个月,卫娴时常在想,他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万一合作有变怎么办,最近爹爹处境也有些艰难,宣候像疯子似地盯上他,一点小错误都会弹劾。
卫娴心里不安,派人送信到福王府,心神不宁等了大半天,终于等到回信,上面只有四个字。
不会变卦。
附信而来的又多了一张所谓的章程,居然多了好几十条,看来这家伙很会得寸进尺。
福王府,外出两个月刚返京的萧元河第一次巡视自己的婚房。
“主子,公主吩咐了,你不能再住公主府了,得搬回来住。”夏福狗腿地领着他四处转转。
“我的马球场呢?射弓台呢?兵器库呢?就连跑马场都不见了?”
要不是这里真的是福王府,萧元河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可是多了藏书楼。”夏福憋着笑,“公主说了,您成婚之后,就要修身养性,再也不能胡闹,这些东西都收起来了。”
也就是为了搞这些,长公主才让陛下派主子出京办事。
夏福又谄媚道:“陛下和太后知道你喜欢木雕,您的木工房又大了一陪,您去瞧瞧?”
“不去!”
刻木头也就是平时打发时间,哪有跑马快活。
萧元河甩袖就走,他对新房不满意。
夏福追在他身后,献宝似的说:“听说卫六姑娘喜欢荡秋千,王爷特地从西北带回一架铁木做成的秋千,主子要不先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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