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魏雁冷哼一声,挣脱张子扬的手起身离开,「你以为你管得了我?」
张子扬心里咯噔一声,说错话了。
极欲抓住的东西脱离掌心,他连忙站起身随着魏晏的脚步声而去,「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看不见的他,一急之下忘了脚边有椅子,脚跟勾到椅脚,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张子扬连人带椅「哐噹」一声摔倒在地。
他疼得脸都揍成一团了,却楞是连个哼声都没出。
魏雁被震天的动静吓了一跳,连忙回过身去扶人:「你做什么!看不见干嘛乱跑,万一又伤得更重怎么办?你想瞎一辈子吗?」
「不要走。」张子扬紧紧抓住魏晏的衣袖,他习惯性抬起头想看着魏雁,却什么也看不见,曾经桀敖不驯的双眼如今却黯淡无光,「我……我不强迫你,只求……求你……」
「紧张什么。」魏雁打断他的话,「我是要拿卫生纸替你擦眼泪。」
魏雁直接用手抹去张子扬掛在脸上的泪痕,「多大人了还这么黏人。」
擦拭脸部的指尖动作轻柔仔细,与本人话语中嫌弃的态度截然不同。也许正因为看不见,所以才能察觉为雁的这种心口不一。忽地,张子扬感觉一阵酸楚涌上心头,胸口胀胀的,因为此刻这人在身边,因为不确定往后这人还会不会在身边。
「你的答案呢?」张子扬十分执着。
「……」魏雁沉默许久,「抱歉。」
「做不到的事我无法轻易给承诺。」他说。
张子扬脸上露出凄凉的笑容。
窗外的满月倒映在窗户上,形成一个像银盘一样的光圈,将他落寞的身影垄罩进月光中。
「不过,直到你痊癒之前我都会在,所以我给你一个机会。」魏雁双手扶住张子扬的双臂,将人给扶站起身。
心脏失序地跳动着,又快又慢,张子扬不自觉攥紧让他借力的魏雁手臂,觉得自己好似快喘不过气:「你的意思是……」
魏雁替他将乱了的瀏海拨到一旁,笑道:「当个乖乖的病人吧,大少爷。」
张子扬的眼睛倏地闪了一下,「我会乖乖听话的。」
病房门上的透明观察窗外,趴着两颗探头探脑的脑袋,「看这个发展,哥好像接受张子扬了耶。」傅其雨道。
「你从哪里得来的结论?」孟杕左满脸疑惑。
「他们之间的氛围啊!很曖昧!」傅其雨这个吃瓜群眾当得很称职,看戏看得津津有味。
「你想多了吧。」孟杕左皱眉,他怎么看都觉得他哥嘴角的笑不太单纯,带着某种势在必得的算计,毛骨悚然。
孟杕左看得忍不住在心底为张子扬祈祷,你自己多保重。
「走吧,进去关心一下我的救命恩人。」孟杕左抬手打算敲门,却被傅其雨给拦下,「欸欸欸!你现在进去不就破坏气氛了!」
「啊?」孟杕左转头看他,表情写满困惑。
「你不觉得他们感觉下一秒就要亲亲了吗?」傅其雨脸蛋通红,眼神中透着兴奋与期待,「好害羞。」
孟杕左:「……」这傢伙好像病得不轻。
面无表情听两人进行好一阵没营养对话的保鑣:「你们两位不进去的话就请离开,不要在这里当偷窥狂。」
「什么偷窥狂!」傅其雨跳起来,觉得那保鑣说的话略为刺耳,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们是在关心自家兄长的感情发展好吗。」
孟杕左拉了拉傅其雨的外套,用眼神示意他少说两句,他觉得保鑣没说错,他们两个从刚刚到现在确实是一直在偷看没错。
他抬手敲了敲门,得到魏雁的一声请进后,推门而入。
「哥,张……哥,我们来了。」孟杕左在张子扬的称呼上卡壳了一瞬。
见来人是自家宝贝弟弟,魏雁立马丢下张子扬跑去确认孟杕左的情况,「你怎么过来了?我都不知道你醒了,身体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都很好,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孟杕左看向被自家哥哥丢开后就一脸闷闷不乐的人,「我是来跟张哥道谢的,谢谢他救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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