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想了想道：“会不会太赶了？而且，天冷了，出来吃饭的人肯定要少些，不如等开春，那会儿结伴去踏青游玩的多……”

    “舅母，冬天要吃火锅呀~”

    朱氏：“火锅？”

    花昭还没在苏家吃过火锅。

    主要是天热后，她来北街的次数少了些，而且，古代又没空调，大热天吃火锅，是真要热死她的节奏。

    “就是暖……”花昭话没说完，余光却是捕捉到一个人影。

    “啥？”朱氏问道。

    “到时候舅母就知道啦！我看到一个熟人，你先忙，我去打声招呼。”花昭端着还没喝完的豆浆朝着角落的桌子走去。

    朱氏看了眼。

    是个长相普通的年轻男子。

    穿着也是粗衣麻布。

    这几天，都会来她店里吃早饭。

    从他第一天来，她就注意到了。

    虽说很普通，可身上有种高贵的气质。

    吃饭时，也是斯斯文文的，像是大户人家里出来的贵公子。

    “你还在京城呀！”花昭端着半碗豆浆坐到男人的对面。

    第五莲望了花昭一眼，没搭理她。

    “让我说，孙悟空还跟着唐僧取什么经啊，做他西天大圣多威风，再闹一次天宫，多练些本事出来，去挑战佛祖。”

    “孙悟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赢不了佛祖！那是如来佛祖啊！”

    店里有人大声说道。

    花昭看着对面的男人，他听得认真。

    花昭也不恼，双手托着下颚，眉眼笑弯弯，“你也喜欢看《西游记》吗？或者我应该说《降妖》？”

    第五莲这才把视线落到花昭的身上，薄唇轻启，“可怜虫。”

    花昭：“？”

    他补充一句：“你真的挺烦的。”

    花昭：“…………”

    虽然他挺欠揍的，可花昭就是生不起来气呀。

    花昭把碗里剩下的豆浆给喝完了，还忍不住打了个饱嗝。

    第五莲斜看她一眼。

    “你方才干嘛叫我可怜虫？”花昭不解。

    第五莲还没回答，店里的那些人都起身，准备回家了。

    一时间，店里清静了不少。

    朱氏也不在前头。

    花昭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睛看他。

    第五莲后背靠在墙上，那张五官普通的脸上，眉头轻挑了下，“爹不疼，娘不爱，兄弟姐妹以你为耻，那些世家贵女更是避你如蛇蝎。”他的语气似嘲非嘲，“还真可怜呐。”

    明明五官还是那么普通，可是他一挑眉，整个就变得有些邪里邪气的。

    花昭眼睛亮亮的，“你和我说了好长的话啊，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说话呢！”

    第五莲……

    花昭把屁股下的板凳挪过来些，“你专门去打听过我吗？？”

    第五莲：“你觉得我需要专门去打听吗？”

    花昭摸摸自己的鼻子，“好吧，我的名声是很臭。”

    她是京城里那些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谈。

    “不过，我并不觉得我可怜呀。”花昭认认真真说道：“也有很多人爱我护我，我夫君，二嫂，三嫂，还有公公婆婆，还有季锦言……外祖母一家，他们都在身边陪伴着我呢！”

    说着，花昭忽地朝着第五莲展颜一笑，眉眼弯成了月牙，笑露出几颗贝齿，还有甜甜的小梨涡，里头仿佛有酒，会醉人。

    “人生哪里十全十美呀，是吧！”

    姑娘的笑脸，可灿烂了。

    第五莲放在桌面上的手指动了动。

    很快，他移开视线，站起身来：“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