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牧曜眉头微蹙,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为何会知道?”
宋絮清摇摇头,不愿多说。
若是多说了打破了他原本的安排,不知会不会新生其他的事情,靖宁王府是他迟早会查到的地方,只是早一步和晚一步的区别而已。
更何况,只要他往靖宁王府多查一点,东宫就会震荡一分,素来‘沉稳’的裴翊琛也会心生惶恐一段时日。
沉默须臾,道:“你且去浅探便是了,但切记不可深查。”
裴牧曜定定的看着她,思忖须臾,抬手微扣着她的头顶,道:“将此事忘记,不论谁问起,你皆是不曾听闻过,知道吗?”
靖宁王虽无实权,但派人不知不觉杀个侯府女,还是做得出来的。
宋絮清点了点头,就算裴牧曜不说,她也不会同第二个人提及。
两人都沉默了几息,眼看着就要到踏春宴聚集之地,裴牧曜不便过去,宋絮清福了福身后转身便走了。
裴牧曜眸光沉沉地凝着她的背影,“把茗玥调去侯府,暗中保护宋絮清。”
跟在几棵树后的祈安应了声是,领命匆匆离去。
泽川适时地走上来,他们二人适才也听到了宋絮清的话,此时都未回过神来,“主子,要查吗?”
裴牧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今日之事,就当没听到。”
泽川疑惑,踌躇片刻问:“您是不信宋姑娘的话?”
裴牧曜看着他,良久,收回眸看向宋絮清远去的身影,“去问那人,预备何时展开下一步,我们推一把。”
泽川神色一凛,拱手瞥了眼守在暗处的影卫,示意他们前去探问,影卫领了命后也离去了。
若要说不信宋絮清的话,自然不是。
而是靖宁王府同其他府邸是不同的,靖宁王是他的亲皇叔,这么多年深居简出惯了,若是贸然派人前往查看必然会引起他人瞩目,这便难进行下去。
另一头。
离去的宋絮清心中一跳一跳的,掌心重重地压着胸口也无济于事。
有些事实际上拐个弯去引着裴牧曜查更好,然而想要引他的目光去靖宁王府并非易事。
靖宁王自皇上登基之后便在朝臣面前提了辞呈,十多年间从未踏入过朝堂一步,就连他的几位儿子都并未入仕。
其中皇上最为宠爱的小世子裴洵,也都未涉及过朝堂之事一分一毫,往日里最常找皇上要的,不是这儿的名琴就是那儿的名箫,再不就是失传多年被寻回的琴谱抄写本。
但适才裴牧曜所说的话,似乎是在默许了她借他这把刀杀人。
“清儿!这里!”
云光的呼喊声传来,宋絮清下意识抬眸循声望去,只见她站在一株桃树下挥舞着手臂向她示意。
宋絮清敛下心中的沉思,小跑到她和裴徽澜身侧。
裴徽澜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时不时地露出道她看不懂的笑容。
宋絮清摸了摸脸颊,还以为是策马时黄沙在脸上留了痕迹,“我脸上有什么吗?”
裴徽澜摇了摇头,只是笑着。
云光也不问她去了哪儿,只说:“今日的蹴鞠大赛,你得上。”
“没找到人吗?”宋絮清狐疑地问,她扫了眼四处的人群,若是云光喊上一声,应该是有不少人愿意同她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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