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挽这才死心下车,说:“好的,那我回去了。”
赵声阁知道他看到要目送自己,就直接驱车离开了。
陈秉信的电话来得比陈挽预想中快。
德信园隐在高高树丛后,楼阁构造保留着民国时期移民的南洋风格,圆窗尖顶又掺入女王时期的英式特征,远远望去,如一个陈旧年代的怪物,不lun不类,呲牙张嘴,侵吞困禁一代又一代在这里居住的人的血rou和灵魂。
陈挽上一次被召回来还是中元节,年中到年尾,半年竟然这样快就过去了。
那只庞然怪物和他远远对峙着,陈挽以为自己已经逃出去了,原来没有。
金钟罩
陈挽回陈宅,宋清妙竟然不是第一个发现的。
“阿挽好威风,开了新车回来。”二房廖柳一双媚眼扫过他,往牌桌上扔了张萬。
陈挽看了眼她,没有说话。
埋头看牌的宋清妙这才抬头,笑眼盈盈,眉飞色舞:“bb,你回来啦。”
陈挽很久没见过她了,心里仍是不可抑制地动了一下,心情有些复杂。
孟元雄的事情,宋清妙始终不觉得自己有任何过错,眼下正是荣信内部争权白热化时期,各房都卯足了劲明争暗斗,她在外头找靠山何错之有。
这些天他们在电话里吵过,冷过,如今宋清妙又对他这样热切,陈挽一时有些恍惚。
而且,宋清妙已经很久没上过陈家的牌桌,二房三房联手围防,最好这个看不出年龄的漂亮女人永远困在四层那间灰败的小佛堂里登不了厅堂。
如今因着陈挽,她又能重新在牌桌上占个一席之地了,叫人切齿。
因而宋清妙笃定,她的转运,就要到了。
陈秉信在人坐齐之后才下了楼。
大房舅招了招手:“来,阿挽,你好久没回来,坐你爸爸旁边。”
陈挽淡淡道:“我坐这里就可以。”
宋清妙给他使了个眼色,陈挽低头坐下,当作没有看见。
三房内侄笑:“阿挽现在可是太子爷面前的大红人,大功臣,哪儿有时间经常回来吃饭啊。”
陈秉信浑浊的目光审视着陈挽,从他听到陈挽傍上赵声阁这艘大船的风声有一小段时间了,只是他不相信这个从小脑子不正常的弃子真有这个本事。
直到不知何时开始,外面的人谈起陈挽已经是“小陈总”了。
“没有的事,”陈挽冷漠道,“我和赵先生不熟,都是在看在卓智轩的面子上。”
“阿挽,你这么说就太谦虚了。”
“听说你也去了汀岛。”
“那也算是护驾有功。”
陈挽说“只是跟在一群人——”
“确实,”宋清妙打断他,颇有些翻身的得意道,“上次阿挽陪我去天后宫拜妈祖,赵先生还过来打招呼,聊了好一阵子呢,赵先生好英俊的,一点不凶,对阿挽很和气呢。”
陈挽一僵,眼底彻底冷下来,心里对她最后的一点温情也烟消云散。
陈秉信摆出一家之主的姿态,筷子敲了敲,说:“先吃饭。”
饭桌一如既往的热闹,从荣信的股价谈到三房长女的婚事。
井底的人好像真的已经乘上一帆风顺的巨擘,做着一些不知所谓的青天白梦。
陈挽沉着眸心,被按压在心底深处的邪恶念头和暴戾因子又开始蠢蠢欲动。
人人都想通过他吸赵声阁的一碗血,那每个人都应该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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