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处于黑暗中的少女伸手不见五指,正想要叫人,突然听到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不待她说话,他将一把打横抱起来。
直到将她搁在床上,才道:“寻我?”
谢柔嘉道:“我就是想要问问如今江南道究竟什么情况。”
裴季泽道:“江南道一共有十几个州,其中受灾的有五个,而最为严重的当属鄂州。上回咱们见到的流民只是其中一批。现如今流民四处流亡,想来有一部分流民也已经涌入长安。”
谢柔嘉没想到竟这么严重。
他又道:“不过安道和有治理水患的经验,只是现在需要钱。现在只能指着太子殿下能够早些弄些钱安置灾民。”
如今是多事之秋,多年不理政事的圣人有许多事情根本无法处理,迫于压力,半月前已经解了太子的禁足。
谢柔嘉问:“大概需要多少钱?”
身旁的男人突然轻笑一声。
谢柔嘉楞了一下,道:“笑我?”
他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轻声道:“这个钱,殿下拿不出来。”
被人拆穿心事的谢柔嘉正欲说话,他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殿下只需要养好身子就好,别的事情,莫要多想。”
谢柔嘉忍不住刺他,“便是养得再好,也不是驸马的孩子。”
他沉默片刻,缓缓道:“是柔柔的就好。”
谢柔嘉无言以对。
接下来一段日子,裴季泽早出晚归,每日忙得脚不沾地。
不过他每天不管多晚回来,都会陪着谢柔嘉坐一会儿,关心她腹中的孩儿。
日子一久,谢柔嘉真以为自己有了身孕,且还是他的。
只是有好几回夜里醒来,她都瞧见他坐在书房里埋头案牍。
她问他出了何事,可有什么能帮忙的。
他总说一切很好,还不到她帮忙的时候。
也确实如他所言,鄂州城内大街上的流民越来越少,渐渐地谢柔嘉提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回肚子里,应他的要求,在家中安心地“养胎”。
偶尔地,她也会想起那个与卫昭长相相似的男子,只可惜再未在街上碰到过。
这是午后,天气极暖和,谢柔嘉想要去街上走一走。
才出门口,见河道上有一群女子一边Jing品雯雯来企鹅裙依五而尔期无尔吧椅浆洗衣裳,一边聊着鄂州城内发生的事儿,隐约地,她听见裴季泽的名字。
谢柔嘉假装在河边散步,竖着耳朵听她们聊天。
“这裴御史啊,当真是咱们鄂州城的大救星。他一来,死气沉沉的鄂州城算是被盘活了。”
“谁说不是呢,你去瞅瞅现在大街上上是什么样,先前是什么样。眼下谁不叫一声裴青天。”
“听说他日日泡在河道上,也不知家里有没有可心的疼,我这光是想想,心里就疼。”
“只可惜咱们心疼有什么用,人家可是驸马爷。就是不知这公主生得什么模样,也放心裴御史一个人。”
“就是就是,指不定夜里有没有什么狐狸Jing半夜摸上门。”
“……”
谢柔嘉见她们越说越离谱,正打算离开,谁知其中一个浆洗衣裳的妇人朝她望来,眼珠子在她脸上滴溜一圈,“你这人好不正经,怎好听咱们女人说话!”
其他人见状,也都朝她望来。
其中两三个年岁小些的,见眼前的少年生得比女子还要俊俏,绯红面颊,微微低下头去。
被抓个正着的谢柔嘉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突然听见其中一个妇人道:“我见过你。”
谢柔嘉打量她一眼,是完全陌生的面孔,好奇,“你怎见过我?”
她笑,“你是裴青天家里人罢?我瞧着你从他家里出来。”
谢柔嘉一本正经地撒谎,“我是他弟弟。”
众人一听,眼神皆亮了亮,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来。
一人问道:“原来你是他弟弟啊。裴青天平日里在家里都做些什么呀?”
谢柔嘉随口道:“没什么爱好,喜欢养乌gui。”
她惊叹,“裴青天爱好竟然如此特别。奴家还以为,向他那样的读书人,必定喜欢读书。”
谢柔嘉道:“他爱的多。”
又有一人问:“公主是不是美若天仙啊,”
谢柔嘉回答,“同我生得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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