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要报答只在盐庄里出力,这就是报答自己了。自己也不是赎了他,只是给他谋了份差事,不是多么大的恩,也不会使他想那些有的没的。
“宛南认识我的人不少,死了又突然活过来的人,更不好活。去宛北,我更名改姓,谋一份正当营生,才是活路。”怀旻提起自己差点死在乱葬岗的事,康岐安心头立马就松动了。
自从知道了怀旻与陆公子这一段,越发恨自己怎么就在那时说了这样的话,怎么就没把鸨公打点周全了。
康岐安找不出拒绝他的理由,也说不出让他留在自己身边的话,计较着他是找自己“借”,那便有一日“还”,黑着脸勉强答应了。
抠门玩意儿,用得着这么勉强吗?不借便不借,直说就是,生怕跌了自己首富的份。
隔日,怀旻就要走了,康岐安替他安排了一车的东西,衣食住行样样周全。雇好了车夫,特别说是二钱雇的,二十两就只给他十九两八钱。车马是自家的,把他送到了车夫又会把车赶回来,这不算他钱。
怀旻掀开帘子估算一番,这里面放着的东西统共加起来可能五十两不止。康岐安忙解释,这些一并是他这些日子住在这里时置的,没穿过的鞋袜没用过的被褥也都在里面,都是记在欠条上了的,按理该他带走。
不愧是生意人,算得真周到。
踏上马车,告了别,怀旻一句话也不想多讲。
康岐安见他一脸绝情模样,恨不得再不见自己,憋屈地如同小媳妇。隔着车帘子千叮咛万嘱咐,最后还加了一句:“赚够了就早点回来还给我。”
十足的含情脉脉以及舍不得。
“我会连本带利一同还给您,放心吧!”语气镇定,车里不亮,看不清他表情如何。
康岐安胸口又插上了一剑。
“怀旻……”
“作甚?”
“你拔根头发与我吧!”
“要我头发做甚么?”
康岐安有些支支吾吾,随口诌了个理由,“那个……我留个把柄。你若不还银子,我便找人作蛊!”
怀旻一气之下拔了五六根与他,留下一句不必远送,车马绝尘而去。
昨夜下了雨,康岐安心里眼里都是他,没想着避,被飞了一脚的泥。狼狈地回了宅子里,杂七杂八想今日要做的事要见的人,半天没理出个头绪。
15(申明:格律都是错的,都是不负责任瞎编的。)
怀旻已经想好了,考取功名是不行的,种田养桑来钱更慢,况且自己还不会。从商,这是一条出路。
在永乐苑三年,除了讨好恩客的本事,还学了一样,那就是调香粉脂膏一类的东西。小时候背过几本医书,加之永乐苑中的方子,调得那叫一个出神入化,不说别的,单看他这一身现成的皮就是活招牌。
路上把康岐安塞了一车的东西清点了,其中八成都是新的,全都卖了换钱。既要做个小商贩,绫罗绸缎穿来就不合适了,全换做麻布粗衣。
总共换了五十七两六钱,再把其他开支林林总总算了,加上康岐安借的,手里还有三十一两五钱。
没多久,沐香记的名号就在宛北立起来了。怀旻地方选得刁钻,在花街东巷尾的成衣铺对面。多好的地段,愣是撞运气租到手了。
宛北的瘦马最出名,乐坊ji馆数不胜数,温玉软香一个赛一个的Jing妙。纨绔子弟间流传一句话:北看凝脂南赏骨,丰匀修协两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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