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吗好了吗好了吗?”贝缪尔在后面探头探脑,一副蹦蹦跳跳的欢快的样子。
“还要等一会。”陆赫望了一眼电陶炉上熬制的黑醋栗汤汁,还没有收稠,便又加了一些白砂糖,然后加入柠檬汁搅拌均匀,摊凉备用。
贝缪尔被分配融化黄油的任务,结果他手机看得太专注,锅底都滋滋冒烟了。
陆赫无奈地接了过来,手法优雅地将泡打粉、杏仁粉、rou桂粉提前混合筛入黄油中。
面糊被贝缪尔用刮刀胡乱涂抹进模具中,造型实在不敢恭维。他还坚持要玩裱花袋,并且不允许别人染指他的大作。
趁他去洗手间的功夫,陆赫悄悄将刚放入烤箱的馅饼取出来,成功整容一番。
贝缪尔穿着海军风格的厚实白色长统袜,跑来跑去袜筒掉了一大半,邋里邋遢,看着很冷。
陆赫伸手去替他提上来,却被一巴掌拍掉,他瞪着眼睛说:“你干嘛呀,我告你婚内非礼了。”
“没有这种罪。”陆赫听得不由笑了,实事求是地说,“只有婚内强jian。”
这话好像多别有深意。
贝缪尔立马朝他发动枕头攻击,将陆赫剪裁Jing湛、极其考究的深色衣服揉皱一团砸去,最后玩累了,就倒在一张垫得厚厚的藤椅里。
陆赫给他递来一杯清水,他小猫一样啜饮了几口,然后就在对方的肩膀上擦了擦嘴,还不服软地说:“明天就去告你。”
“嗯。我帮你起诉,也不给自己辩诉,让你把我关进去。”陆赫正在倒红酒,背对他说。
贝缪尔听得还算满意,双足放在踏脚凳上,玩着手指问:“我家乡那里跨年就要吃黑醋栗夹心派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赫迟疑了一会,他不是不知道这样回答很蠢,但不想有所欺瞒:“是你姐姐以前跟我说的。”
贝缪尔回过头来,空气中仅存有空调风箱的嘶嘶声,以及海鱼玻璃缸里的轻微吐泡声。
“我和她早就和平分手了,而且是在她出国之前。”所幸陆赫的解释来得飞快,“小露,不要误会,也不要让这成为我们之间的心结,好吗?”
想起那天听到的梦中呓语,他更加坚持必须把一次性把问题解决,不能留下任何疑点,让贝缪尔一个人痛苦地胡思乱想。
“她立刻就必须得到一段婚姻,而我则需要更多时间考量我们的关系,所以最后还是不太合适,我们对人生的规划太不一样了。”
“我没有一个字骗你,你可以和你姐姐核实所有的事。”
扪心自问,他对朝梦思,其实是敬远远多于爱许多的。倘若真的是一个钟爱无比的对象,他哪里会剩大脑空间来权衡利弊。
贝缪尔用力地吸了一口气,一个可怕的猜测在心里越放越大,他脸色憋得发青,猛地扭头连打带骂:“你个不得好死的大渣男!”
陆赫被他弄懵了,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握住了他的手腕:“我没有,小露,你知道我不可能发生婚前性关系,你姐姐她也不是那种女孩。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想要闪婚。”
“那已经过去很久了,我现在只想和你重新开始。”陆赫专注地说。
陆赫被他连续踢中几下,却不如何疼,说:“以后一切只是我们之间的事,和外人一律无关。”
贝缪尔心里酸酸热热,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正好这时门铃响了。
陆母来找贝缪尔,看见儿子居然也在,哎呀哎呀地惊叹了好几句。
“我有两张新年音乐会的票,可是晚上临时要陪你爸爸去见朋友,麻烦你们帮我消化一下吧。”她说。
陆母微笑着看着两人,还多了一个心眼:“记得要帮我拍几张合影,他们都是我以前的好朋友。”
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微妙,经历过家庭生活的人不可能不懂那种战争的硝烟味,所以陆母很快从善如流地离去了。
陆赫见到抑郁症的母亲轻快的样子,知道这离不开贝缪尔对她百依百顺,总是用伶俐和聪慧逗她开心。
音乐会之后是一场歌剧表演——《魔笛》。
陆赫找他讲话,贝缪尔就叽叽咕咕着说听不懂台词,德语每句话都啊哈一下,唱得什么玩意。
“我可以和你说剧情。”陆赫一边开着车,用余光看着后视镜里不为所动的oga
陆赫唇边轻松自然地微微扬起一点弧度,开始复述他认为很好的台词。
“oga没有alpha就容易变坏。”
“oga充满谎言。”
“alpha想要一个oga有什么不对,只要我活着就要亲吻、调戏、抚摸。”
贝缪尔对这等言论何等深恶痛绝,实在听不下去他青蛙一样的鼓噪不休:“你是不是个睿智啊,这种剧本几百年前放的屁你也觉得香?帕帕盖诺什么傻逼人设。”
可陆赫沉静地旁观,继续不知好歹地说:“很有时代意义,到了现在也有参考价值,不是吗?”
“你到底看懂没有?”贝缪尔惊奇地望着他的侧脸,强行降频来兼容对方的愚蠢,“这种惩恶扬善的题材你就看出来性别歧视了?萨拉斯特罗是好的,夜后是坏的,这你看懂没有?”
“没有啊,我也不懂德语。”陆赫紧紧绷住嘴角,可是眼睛里已经泛滥着笑意了。
可是贝缪尔蓦地想起,今晚地倒在他怀里,眼神又渴望又害怕:“外面雷打好大声,大哥,我睡不着……”
于是,陆赫的睡榻,从客厅沙发转到了卧室地板。
贝缪尔随时随地都要弄出点动静,黑夜之中,手指戳屏幕的声音都清晰极了。
游戏通关好几轮,都不见有任何警告声传来。贝缪尔悄悄地向下一看,陆赫平躺着,呼吸绵长而均匀。
贝缪尔的小腿滑了下去,轻轻踢了一下他的手臂。白生生的脚趾勾住他的指头,缓缓摩擦那些有温度的茧,然后缓缓下移,灼热地沿着大腿内侧往上面搔动。
睡着的人无甚反应,而他却浑身发痒,心劲忍不住上来了。
从与alpha亲密接触着的双足开始,彷佛一道电流从窜上小腿、闪过大腿,直打在大腿根上。身体里有股让人难堪的热量散开,深深浸到最隐秘的内部,口中也都开始不由自主地分泌唾ye。
他对rou卝欲的渴望到了极致。譬如一只春天的猫儿,项圈上铃铛晃动高音,无处不是情动难耐的样子。
他觉得自己好像一朵云,燥热得想要下雨。
忽然高空下坠!
一股力量将他拽了下去,压在身下。
“你到底想我怎么样。”陆赫嗓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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