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霁微愣,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今天就算饿死也不吃他的饭。
夜里,温霁捧着书在床上看,她的专业只要有台笔记本电脑就能开干,这几天她一直忙里忙外,手机也能上网,倒是忘了给电脑找网线,想到那天张初越在屋顶上说修网,不知弄好了没。
但这一来就得出去找他了。
温霁抿了抿唇,心里打好了草稿,摆出一副冷漠脸,逋打开房门,忽地听见院外有摩托声响,她往屋外看,张初越乘着夜色出去了。
想起之前他要去哪儿都会跟她说,今晚两人没来由说话声音大了,她不吃饭,他不交代。
但温霁觉得自己才冤,她本意是表达你以后有活可以找她帮忙的,怎么他就忽然说脏话。
“咕~”
肚子响了一下。
适时的,在没有其他人的屋子里。
温霁往厨房走去,正准备揭锅盖烧水,视线一扫,铁锅里热着芋头排骨饭。
灶台底星星点点燃着微火,像小舌轻舔,怕它凉。
她也不是个臭脾气的姑娘,有人给台阶下的时候,她自然就爬下来,再说了,他张初越是谁啊,值得她为他生气么。
这么一想,温霁秉承不浪费粮食的原则把排骨饭拿了出来,是挺香。
只是晚饭吃过了,厅堂里的时钟转到了九点,村子里漆黑片片,怎么也不听见张初越的摩托声。
温霁开始生疑了,捋了捋出门前两人的矛盾,男人也不说去哪,半夜三更也不回来——
他不会是去找女人了?
这个念头冒出的瞬间,温霁整个人都惊了下。
她是形婚,大家各取所需不谈感情,但她名义上的老公也不能这么没品吧!
温霁迈步往院门出去,抻着脖颈朝远处眺,一点灯影都没有,反倒是仲夏夜的虫鸣蛙叫,安静得令人生怖。
她一个人害怕,又走回屋,把门锁上,越想心里越难受,恶心,骂了张初越百八十遍,然后去翻她的聘书,视线蓦地看到上面毛笔工整地写:张初越诚聘温霁。
聘书是Jing装,硬卡纸,温霁摸了下四个书角,很利。
凹凸不平的沙砾路被四驱车轮碾过,黄灯射在贴了喜字的小小门盈。
张初越掀了铁门的锁,夜里十点钟,厅堂里亮着灯,他步子一顿,转而到水龙头下洗了手和脸,擦净了进去时,胳膊忽地被砸了一下。
侧身,门边藏了个红着眼眶的姑娘,她把一本大红封面的聘书堵到他眼前,说:“我跟你讲过的,不可以对我大呼小叫,你今天犯了第一条,另外,结婚前忘了跟你说,现在补充,你如果出去找女人,我也可以去找男人,公平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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