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初越顺着她手机镜头往外望,她刚才一直看的,只是窗户么?
温霁在张初越这里看了一会就没耐心,跑出去找外婆掰玉米粒,俨然一个巡查工作组的人员。
晚上在外婆家吃饭她也是一副坐小孩桌的姿态,小孩从不用怕礼数不周到,更不需要懂大人的场面话。
张初越看她在那儿跟表嫂捂唇笑,忽地抬眸撞上他的视线,唇边还绽着笑靥,他一时怔然,敛下了眼。
“阿霁,初越在看你。”
表嫂在温霁耳边悄悄地说。
温霁下意识去找张初越,猝不及防地,两相撇开了目光,抓着筷子戳了戳碗,小声说:“他看我有没有闯祸。”
表嫂眼神暧昧不明。
傍晚往回走,温霁缀在他尾巴后面,视线明目张胆地看他穿在工装裤下的腿,猛不丁张初越转过身,温霁吓一跳,听见他说:“你走前面。”
温霁嘟囔:“怕我暗算你啊。”
张初越双手环胸看她纤细背影:“这么问就是有这么想。”
温霁哼道:“我想好要什么奖励了。”
说着侧身回头看他,双手背在身后,轻落在她牛仔裤裹紧的屁股,这般侧影望去显得愈加圆润翘然,张初越视线一避,听见她说:
“我想回家。”
雾凇凇的眼,从下抬起地看着他,眼尾天生的微勾,造物者拿纤细的工笔Jing心画的一对眉眼,夜晚里尤甚明亮,因为在白日,她明晃的皮肤会分走他的注意力。
张初越想起那一大桌的菜,他饥饿狼狈,样样都想吃,却不知该先吃哪一样。
而摆桌的人忽然说要收走。
“什么时候?”
张初越说出来的嗓音连自己都没意识到,沉得像西江的泥床。
而她眼波一转,流动的美丽朝他涌来:“明天。”
语气里竟然有一丝问询,她想去哪儿,什么时候征过他的同意。
张初越心想,他是鬼迷心窍了,把她当作妻子看待才自我洗脑。
她要走,他也终于能清净几日,他最近,太不对劲了。
荷尔蒙作祟。
晚上圆月挂天边,温霁在外婆家吃了太多瓜干炒腊rou,口渴又喝汤,吃得撑了又喝茶,弄得半夜想上洗手间。
“咚~”
温霁立在屋门往外看,一道背肌如弓的长身正在劳作。
夜里温度微凉,而他习惯不穿上衣,身上大概是有汗,浸润了一层薄薄的光影,像希腊雕塑,不,希腊雕塑是白,他是麦色的,不是供万人欣赏的美色,而是沉于大地的紧绷力量,起伏的肌rou像被风吹过的麦田,耀眼却从不张扬。
忽地,一道木条从他臂弯的一摞里掉下,温霁下意识迈出了步子,去捡那一根遗木,陡然间,指尖僵硬,她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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