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平息下来的不二对于自己将照片和视频发给幸村的举动感到有些后悔。他明知道幸村不希望他在学校做到这个程度，自己当着全班的面射了不说，还任性地发给幸村看，甚至发完之后还关了机。

    后悔之余，不二还有些不安，他不知道幸村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越不安越是不敢开机，直到回家，不二才鼓足了勇气，开了机。

    本以为开机之后会有多条幸村的未读短信，出乎意料的是，一条未读短信也没有。幸村像是根本就没看到他发的照片和视频一样。

    之前电话里，幸村只是同意了让他在学校憋尿，没有允许他尿，更没有允许他在大庭广众下射出来。

    不二有些心慌，他不知道是幸村没来得及看到，还是生气了。

    直等到幸村平时回家给他打电话的时间还没有等到幸村的电话，不二便可以肯定，幸村是生气了。

    不二左思右想，还是决定主动给幸村打电话。

    在书桌前坐好，不二抿了抿唇，有些紧张。他找到幸村的电话，按下通话键，听着手机听筒里嘟嘟的响声，不二竟有些心跳加速。

    嘟声响了六七声，几乎要自动挂断的时候，幸村才接了电话。

    “喂。”幸村平静的声音传来。

    本以为幸村不会接的不二正打算挂了电话，却听到了幸村的声音，不二一慌，将刚才打好的腹稿忘了个干净。

    “幸村，我……”不二顿了顿，不知该说什么。要问他看到了视频吗？还是问他生气了吗？

    没等不二想好要说什么，幸村开口了：“照片和视频我都看到了。”

    “……”不二正襟危坐，像是在等待审判一样。

    “射了？”

    “……嗯。”明知道幸村看不到，不二还是像做错事一样低下了头：“抱歉，幸村，我没忍住。”

    “有人看到吗？”幸村没有接他的话。

    “应该没有。”不二的语气有些不确定，他确实无法肯定有没有被人看到。

    “……”幸村安静了很久，久到不二以为他已经忘了自己的存在。

    幸村不说话，不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有些坐立不安。

    “知道了。”简简单单三个字之后，幸村挂了电话。

    听到那边传来的嘟嘟声，不二手足无措。

    幸村向来喜欢等他先挂了之后才挂，直接挂了他的电话的，这还是第一次。

    幸村比他想象的更生气。

    方才在电话里，幸村的语气似乎也比平时冷淡了不少。

    不二看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再给幸村打过去。可是打过去应该说什么？道歉吗？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和平时一样聊些学习生活上的事？

    斟酌了片刻，不二还是放下了手机。幸村现在也许正在气头上，不愿意听到他的声音吧。

    那一边挂了电话的幸村，心情同样不平静。

    他不想挂不二的电话，但他确实有点气闷。

    他气不二不听话，在人前乱来，更气自己无法在不二身边。

    他昨天无奈失约，没有办法去见不二，本来心情就不好，后来接到不二的电话，心情刚好了一些，却听到不二说想在学校憋尿。

    他本是百般不情愿，却也怕自己管得太紧将不二越推越远，思来想去还是松了口，同意让不二只是憋尿。

    今天一早，他就情绪不佳，知道不二要憋尿，想到旁人会看到不二憋尿时满脸难耐的样子，他就烦心得很，训练时也格外严厉，丝毫没有手下留情，惹得众人纷纷叫苦。

    晨练结束后，他就发现不二关了机。他知道不二今天要憋尿，但是他不明白不二为什么要关机，除非……不二知道自己能通过手机看到或听到那边的动静。

    抱着这个想法，幸村煎熬到中午，好不容易手机提示不二开了机，他还来不及打开软件看看不二的状况，就收到不二传来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