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逃离
冰冷的水从头顶浇落,清水狠狠搓洗着身体,就像每次约完炮之后一样。
难言的愤慨在清水心底涌动,甚至连他自己都说不出这气性的由来。只觉得手冢看着正经又温柔,其实还不是和别的男人一样,给点阳光就得寸进尺。
清水也不知自己气的是提出要求的手冢,还是更气被他三言两语就哄得服服帖帖的自己,想不戴套就不戴套,想内射就内射。
人家随便撩拨了几下,居然就任由他乱来,任由自己被对方宠成一副废人样,回想起两人这段时间相处,简直和普通情侣没两样。清水冷笑一声,对方才15岁,图个新鲜罢了,难道还能有什么指望吗?
不过是稍稍合心意的炮友而已,进行到这一步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后xue还在缓缓流出Jingye,清水咬咬牙,往后xue伸进了两根手指,努力将残余Jingye清理出来。
这时厕所的门被敲响:“清水,没事吧?”
“……”
“我进来了。”
“不要……”话未落音,手冢就已经径直开了门进来了。
手冢从背后抱住了清水,一边将冷水调成了热水,“怎么用冷水?”
“有点累,用冷水清醒一下。”清水将手冢环着自己的手撇开。
“你生气了?”手冢乖巧地站在一旁,没再动手抱他。
清水回头看他,没了眼镜的遮挡,手冢显出几分少年气来,清水回答道:“没生气。”不过是清醒了。
手冢:“……那我帮你清理。”
“你不会,我自己来吧。”清水撑着墙,有些腿软,真的有些累了。
“你教我。”
“我自己来比较快。你先去休息吧,乖,听话。”清水终于抬眼看了看手冢,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手冢紧紧抿着唇,半晌,还是出去了。
对,就是这样,总不能真的做一个废人。
清水想起前几日收到的信息,他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不过这些日子和手冢睡在一起,所以也没打算搬,现在想想,也该换房间了,老和未成年住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清水清洗完出来,手冢已经将床收拾干净,正在书桌前看书。
清水面无表情绕过他,头也不回把自己埋在自己床上,睡了。
手冢关了灯,从背后摸上床抱住了他。
“今天我想自己睡。”清水缓缓将自己从手冢怀里挪出来。
“你生气了。”手冢笃定到。
“我没生气,只是今天有点累。”清水勾了勾唇,笑意却没传到眼里,“你明天不是要忙吗?快去睡吧。”
黑暗中,清水看不清手冢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在自己脸上停留了一会后,起身回了他自己的床上。
清水暗暗松了一口气:过了今晚就好。
虽这样想着,清水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些日子习惯了被手冢抱着搂着睡,此刻没了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不容易睡着了,也只是迷迷糊糊,半梦半醒。
五点半,手冢准时睁开眼睛。
还未到日出,窗外只是透着朦胧的月光。清水缩在床中央,被子盖到了鼻子,遮住了半张脸,黑发散落,遮住了剩下的半张脸。
本就睡得不熟,手冢一起身,清水便醒了。他听着手冢轻手轻脚洗漱完,站到了他的床前。
温热的手摸了摸他的发,随后他听见呼吸越来越近,手冢在他额上落下了轻柔一吻。
清水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他不由屏住了呼吸,直到听到手冢关门出去的声音才松了一口气。
清水捂住了心口,他这算什么,心虚吗?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
手冢出门处理了一些锁事,为了回日本做准备,一边有些心神不宁,昨天清水显然心情不好,想来是自己执意不戴套的事让他不悦了。手冢蹙着眉,有些后悔昨天的越界行为,只是,实在想在走之前和他亲密接触一次。
事已至此,只能今天走之前好好安抚安抚清水。
谁知,等待他的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清水的床收拾得干干净净,床单被套都被收走,像是从来没人睡过一样。
手冢打开衣柜,属于清水的那一半已经空了,只剩下他自己的那一半衣物,显得有些寂寥。
手冢迈开长腿几步跨到浴室,清水的洗漱用品也全都不在了。
整个房间属于清水的痕迹全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就像他从来未曾出现一样。
手冢难得有些慌,他不在了?
手冢下意识想出门寻他,可走了两步又停住了。该去哪找?
手冢拿起手机,却发现连他的联系方式也没有。
明明有过最亲密的关系,却又连最普通的朋友关系也不如。
——
清水本想趁着手冢去晨跑的时候搬到新房间,却没想手冢今天并不是去晨跑,而是要准备回日本,因此他匆匆忙忙收拾好东西,才堪堪在手冢回房间前把东西都搬走。
清水不想在手冢面前搬离,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想面对手冢。这样最好,自己一搬走,手冢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两人就当是露水情人,就这样断了吧。
另一边,手冢打算去找他的主治医生,问问清水搬去哪了。现在的他很确定是自己昨天的行为惹恼了清水,但此刻时间紧迫,他两个小时以后就要登机回日本,现在只能赶快找清水解释一番,然后就要启程去机场。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找遍了医生办公室和常去的地方,好不容易才在一处走廊碰到他的主治医生。
“医生。”手冢连忙迎上去。
“手冢君,你还没有去机场吗?”医生见到他还在这,有些惊讶。
“嗯,和我一起住的清水君,搬走了吗?”
“哦,是的,他的房间前几天准备好了,听说他今天一早就搬过去了,他没和你说吗?”
手冢没回话,只是问道:“方便告诉我他的房间号吗?”
听闻,医生站定了,打量了手冢一阵,问道:“怎么,你们闹不愉快了?”
手冢摇摇头,道:“只是有些事想和他说。”
医生笑了笑:“也对,你也不是会和别人闹别扭的人,他就住在医生组那边七号房,你去找他吧。不过要快点,不然会赶不上你的航班的。”
手冢点了点头,和医生道了谢,就往医生组的住处走去。
七号房的房门紧闭着,手冢敲了敲门,没人应答。手冢知道清水这个时间还没开始工作,应该是在房里,只是不想回应。
“清水,你在吗?”手冢又敲了几次门,清水还是没回答。手冢看了看时间,他若是再不出发就会赶不上航班。
他叹了口气,在门外说道:“我知道昨天是我越界了,我不是想惹你不开心,抱歉。”
“我不会说话,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你消气,”手冢停顿斟酌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但是,我知道你不开心,我也不会开心,因为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清水还是没有回应,手冢又看了看表,到了非走不可的时候了,他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无奈道:“清水,你……等我回来。”
清水就站在门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听手冢说这么多话,手冢说完,他的气就已经消了大半。他也知道自己气得毫无理由,可是就是气自己对手冢毫无原则,气自己对他一再退让,甚至轻易就让对方越过了底线。可是听到手冢追到他门口来解释道歉,说自己“对他来说很重要”,心里又莫名涌上一丝甜意。
门外传来的是手冢走远的脚步声,清水摸摸胸口,好像心脏又跳的有点快。他决定,如果手冢再来找他一次,他就勉强原谅手冢,也勉强原谅动摇的自己,再和手冢相处试试看。
十三悔意
这一整天清水都有意避开了平时手冢会去的地方,一来他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手冢,二来他还有点想拿乔等手冢来找他的意思。果然,这一天他都没有遇见手冢。
结束一天的工作,他回到自己的新房间,暗暗期待手冢什么时候会再来找他,心里则是想着如果一会手冢来找他,手冢会怎样安抚他,他可以趁机提什么要求,怎样让手冢在床上满足自己的要求。这么想着,身体也开始热了起来。
被无套内射虽然让他有些气恼,但是确实比戴套爽了不止一点。手冢火热的rou棒毫无隔阂地在自己体内冲撞,爽到骨子里的感觉让他至今都还在回味。
清水舔了舔唇,后xue越来越空虚,但他也不想自己动手,满心期待如果手冢此刻能来敲门,他就打开门,一把把手冢拉进来,推倒在床上,脱了他的裤子,然后把他舔硬了就坐上去,到时候手冢一定会忍不住,用力掐着自己的腰往上顶。
“嗯……”清水想得入神,后xue也变得shi软起来,他不由用硬起来的rou棒在床上轻轻蹭了蹭,流出的yInye沾shi了雪白的被单。
此刻的他满心满脑都是手冢和他每次都能弄得自己服服帖帖的大rou棒,什么戴套不戴套的,好像也不那么重要了。
清水不傻,知道手冢和他之前睡过的男人不一样,不是随便的人,就算不戴套,也不会染上什么奇怪的病,这样想着,清水便连剩余的一丝怨怼情绪也没了,就指望手冢现在能冲进来狠狠Cao弄他一番。
清水深怕自己睡着了没听见敲门声,硬是撑着到了深夜,可谁知一整晚都没等来敲门声。
可能手冢是在忙,对,他说过今天会忙的,清水这么想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可谁知第二天一整天,手冢也没有再来过。
这下清水有点按捺不住了,从手冢上一次来找他道歉之后他已经有两天没看见手冢了,再有什么事也该忙完了。难道是自己真的态度太冷,把人气跑了?偏偏作的人是他自己,此刻是有苦没处说。
心里难耐倒是好说,可他这副习惯于天天被手冢满足的身体可是快要受不了了,后xue几乎一直在流水,他试着自己动手了几次,却始终没办法得到满足。
不过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要去找别人的想法倒是一次也未出现过。
第三天,清水忍不了了,yIn乱的身体一直在流水,清水几乎已经没办法专心工作。他想示个软,主动去找手冢,就说自己之前在忙没听见他敲门,问他找自己什么事,手冢对他一向包容,说不定只是在等他递过去一个台阶下。
清水在心里暗暗点头,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可行。
他回到之前和手冢同住的房间,敲了门没人开,清水转念一想,这个时候手冢正应该在训练,不在房间才是正常的。
可他去手冢平时训练的地方走了一圈也没看见人,倒是碰见了手冢的主治医生。
“清水君,怎么来这了,有事吗?”
清水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直接问问医生,省的自己这么无头乱找:“医生,手冢君今天没有来训练吗?”
“手冢君?他前两天已经回日本了。”医生有些讶异,道:“我记得他走之前还去找过你,他没和你说吗?”
清水听到医生的第一句话就僵住了,只觉得全身血ye都凝固了,从头到脚都是凉的。
医生还在说话,声音仿佛离他越来越远,他已经听不清医生在说什么了。
“清水君?”清水回过神,看见医生的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你没事吧?”
“我没事。抱歉,我先走了。”清水勉强扯了扯嘴角,转身就离开了。
两天前?两天前他在做什么?
哦,手冢的确来找他了,但是他连门都没给手冢开。
浓浓的悔意涌上心头,但随之而来的是难言的怒火,自己确实没给他开门,但他居然连说都不说一声就这么走了?
就这样还有脸说什么自己对他“很重要”?
清水气得手都有点抖,指甲狠狠陷入掌心,气得狠了,连鼻子都涌上些许酸意。
好不容易遇到的,能接受他,对他好的人,就这样走了?
他无意识地向前迈步,一步一步,直到一腔怒火和心一起,慢慢凉了下来。
也对,又有谁能真的接受他呢,接受他这副yIn乱的身体,还有别扭的性格。
两人的相处方式太过暧昧,暧昧到让他产生了两人是情人的错觉。手冢对他百般好,好到清水放松了警惕,让手冢在他心里占了一席之地。
清水之前从来没想过手冢会就这样离开,想着再不济手冢也不会在左肩完全痊愈之前离开,他敢换房间,也是仗着认为手冢会留在这,给他时间想清楚,谁知手冢竟一点后悔的机会也没给他,就这样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说好要帮他把手治好的,还没做到呢。
也还没亲够,想着手冢最后落在他额上的吻,如果不闹别扭就好了,至少可以在他走之前再亲亲他,说不定他心一软,就不走了呢?
也对,手冢才15岁,大好的前途等着他,这里本来就是他的过路点,自己也不过是他的意外而已。
眼前渐渐有点模糊,清水狠狠眨了眨眼,把眼里的shi意眨了下去。
以为能全身而退的,结果,溃不成军。
罢了,走了也好,对两人都好。
——
距离知道手冢离开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清水简直清心寡欲,每日起床就工作,回房就看书,累了倒头就睡,工作效率竟达到了有史以来最高的水平。
日子仿佛回到了遇到手冢之前,唯一的不同是,每次他经过之前与手冢同住的房间时,心里总是涌上一股莫名的酸涩,有些东西,好像在他还没有抓住的时候就失去了。
早已习惯yIn靡日常的身体这次居然没怎么作妖,安安稳稳的就度过了没有手冢的这十来天。
第十天,清水看了会书,将自己埋进柔软的棉被里,睁着眼睛睡不着。没遇见手冢之前的日子是什么样的呢?清水想着,对,好像是去酒吧街,很久没去了,该去走走了。
清水慢悠悠起身,随手找了件衬衫换上,就出门了。
清水又重新走进了酒吧街最闹腾的gay吧,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清水看着群魔乱舞的人群,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随即又嗤笑出声,不过和手冢睡了不到一个月,怎么就恍如隔世了呢,明明这里才是自己的归属地。
清水轻车熟路走到吧台坐下,酒保和部分常客都还记得他,毕竟长得不错又能随便上手的亚洲人,自然让人印象深刻。
长相俊朗的金发酒保冲他点点头,调了一杯鸡尾酒推到他面前,问道:“好久没来,找到长期对象了?”
清水笑笑,不置可否,只是拿起鸡尾酒慢慢抿着。
酒保也不纠缠,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不一会,酒保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杯酒放在他面前:“那边那个小帅哥送的。”
清水抬头看去,吧台对面有个戴着眼镜的小哥举杯向他示意,对方看着年轻,刚成年的样子。
无框眼镜,和手冢戴的很像呢,清水无意识地想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小哥看他喝了,很开心地笑了,露出两个小梨涡。
又不像了。清水托着腮,有些无聊地看向了别处。
没一会酒保又回来了,又拿着一杯酒:“这次是那边那个送的。”
清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个上班族。
发色和手冢挺像,清水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怎么觉得好像到哪都能看到和手冢像的人呢?
清水又觉得无聊,他来酒吧一向直奔主题,懒得费工夫喝酒,只要有人来搭讪,他挑挑拣拣觉得还行的,就直接到厕所办正事了。
可今天的他倒是有点兴致喝酒,酒保又陆陆续续端来几杯酒,清水来者不拒,通通喝了。
各种酒在胃里混合发酵,夜晚才开始,清水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清水枕着手靠在吧台上,眼神迷离,眼前全是灯红酒绿,人影晃动。
今天会被谁带走呢?
好像是谁都无所谓吧,反正都不是他。
夜色渐浓,酒吧里渐渐静了一些,音乐声还是震耳欲聋,但已经不如先前那般人声鼎沸了。清水眯着眼睛,看着吧台边上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他一人。
这时有人从后面轻轻勾着他的肩膀,在他肩颈处嗅闻着。
果然还是来了,今天要把他带走的人。
对方在他脖子上吻着,一边问了句什么话,清水没听清,也不在意,只是放松了身体,往对方身上靠去。
对方揽着他的腰,说的一句:“既然这样,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是德语,清水意识恍惚地想着,这次是个德国人啊。
十四
清晨,清水张开眼,刺眼的阳光刺得他眼睛痛,他赶忙又闭上眼缓了缓。
随之而来的是宿醉的头痛,脑仁像是被单独拎出来在阳光下暴晒风干,现在缩成了一团抽痛着。清水低yin一声,双手抱着头,好久不喝酒,这次算是栽了。
又缓了一阵,清水才有心思睁眼看看身处的环境。
看着像是一家情人酒店的房间,窗户外边还能看见酒吧街,想来是对方图方便,就直接在酒吧街边上开了房。
床头柜放着一杯温水,清水口干舌燥,伸手拿了一饮而尽。
清水自己则是浑身赤裸,身上目光所见全是星星点点暗红色的吻痕,腰腹腿根处入眼全是青紫的指痕,清水还能感觉到屁股在隐隐作痛,像是被人打了,左肩还有一个牙印,清水苦笑,这人倒是生猛……衣服裤子从门口一路散落到床边,床尾枕边还丢着几个被用过的安全套。
一个,两个,三个……清水默数,这才感觉到后xue有点抽痛。
这下实锤了。
清水捂着脸,心里泛着酸涩无力感,真的回到过去的生活了,那一点偷来的温情被自己亲手掐断了。
厕所里传来阵阵水声,想来是对方正在洗澡。不知道是谁,清水也没兴趣知道,他忍着身上的酸痛捡起衣服一件一件穿上了。
清水放轻手脚想先离开,经过厕所门口的时候,厕所门忽然从里面打开,对方腰腹间围着白色浴巾从里面冲了出来,将清水按在了墙上。
清水面朝着墙,双手被对方反剪着扣在身后,背上的衣服被对方胸膛上的水浸shi,想来是对方匆匆忙忙出来,没擦干身体。
随之,身后响起了对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问话:“你又想去哪?!”
清水听到熟悉的声音,慢慢睁大了眼。
清水侧过脸,先映入眼帘的是茶色的发,发尾还在滴水,然后是那常常被镜片遮挡住的凤眼,那双眼在看他的时候总是温柔宠溺的,但现在,那眼里是他有些陌生的怒意。
是手冢。
清水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怎么是你?”
“那你希望是谁?!”手冢的嗓音里还带着怒气。
清水还有点懵,愣愣地说:“你不是回日本了吗?”
“就这么忍不了吗?!我才走了几天?”
之前明明还忍得住,但看到手冢近在咫尺,漫天的委屈忽然涌上心头,清水忍不住哽咽:“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不是说了等我回来吗?”
“我等了,等了十天,你也没回来。”清水别过脸,不想让手冢看到他的泪。
看着他的泪一滴一滴落下来,手冢忽然就心软了,原本满腔怒火仿佛被清水的泪浇息了,手上的力道松了松,从禁锢变成了紧握。
过了半晌,手冢叹了口气,将清水转过来,用指腹轻轻擦掉了他的泪。
清水躲开了他的手,低着头,不肯看他,心里越发委屈,明明是手冢一声不响走了,怎么反倒是他的错了。
低着头的清水眼前就是手冢的胸膛,未干的水珠从肌rou线条分明的胸口滑落,显得格外诱人。清水看得出神,也忘了伤心,不由想起了刚才在床上看到用过的安全套,这么说,昨晚的人,也是手冢了。
手冢一直没说话,清水不由偷偷抬眼看了看手冢,谁知手冢正目不转睛盯着他,眼神有点暗,眼里不知是怒火还是别的什么。他的小动作被手冢抓了个正着,有些慌乱地又垂下了眼。
手冢叹了口气,将他拥入怀里,一边摸了摸他的黑发。
“没来得及跟你说清楚就走,是我不好。”
清水听着手冢的嗓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心里定了不少,他任由手冢搂着自己,将头靠在手冢脖颈处,闷闷地道:“你走了以后我没和别人睡过,昨天是最近第一次出门,也没睡成。”
手冢搂着他的手臂紧了紧,却没说话。
清水见他没回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又说道:“是真的,你信我。”
手冢想相信他,但是眼前闪过的全是自己昨夜找到清水时看到的场景。
半晌,手冢哑声道:“我信。”
——
手冢刚下飞机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治疗中心,十天没见到清水,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但手冢心里确实想念的紧,再加上他走之前两人还闹了小矛盾,这让手冢更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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