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自习铃声还没响,高启强就已经走回教室,拿着练习本和草稿纸认真做题。
这是高启强本学年第一次上晚自习,让班主任不禁惊叹:这痞孩子终于肯用功了。
但很快,舅舅就把他叫回了家。
“你爸早上又喝酒了,开车带着你妈,结果都…都撞没命了…”
高启强愣了半晌,蓦地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上。
“舅……真的吗?”
舅舅深叹一口气,闭眼点了点头。
高启强的眼泪夺眶而出,他只能靠着舅舅搀扶回家,一路呜咽。
快到国营厂宿舍楼时,他猛坐在地上,哭得仿佛在求饶:“舅,我不敢回去……”
舅舅挽着他的肩,轻声道:“阿强,弟弟妹妹还在等着你呢……”
高启强蹒跚地走到家门口,街坊邻居同情地握他的手,或将他搂在怀里。
“阿强……”
“阿强,节哀……”
“阿强,节哀啊……”
他们越劝,高启强哭得越厉害。
他走进屋子,发现所有人都望着自己,神情或凝重或平静。他已经无力跟大家打招呼,只能被舅舅带到翩翩飞舞的鹅黄布帘之后。
大床上裹盖的白布,罩成两具人形轮廓。
启强知道那是什么,但不敢多想。
他看到姑妈怀里的启兰一边吸着棒棒糖,一边抽泣。
启盛坐在地上抽噎,装了奖状的巨幅相框被摔得四分五裂。两个大人在一旁收拾滚落的玻璃渣。
见哥哥进来,他激动得嚎啕大哭。大人们想将他抱起来,但他死死地抱着床腿不肯撒手。
高启强强忍着悲伤,俯身哄启盛:“阿盛,哥哥来了。”
启盛张开双手,作出想抱的样子。
启强蹲下来,将弟弟紧紧抱到怀里,又将妹妹也抱过来。
兄妹三人紧紧依偎,彼此熟悉亲切的热息让他们交融得更深,这是父母遗传给他们的共同气味,混合着失去双亲的沉痛,让他们只能在互相拥抱中取暖。
而高启强作为长兄,还要轻拍弟弟妹妹的背,表达安慰。
随后,高启强在放置父母遗体的床头摆一盏长明灯,放一把黑雨伞。掀开床单时,他第一次看到父母死亡的惨相:满脸蜡黄,皮肤萎缩,两眼发凸,完全没有了生前的神采。
族里的婆子们为启强递来了一盆熟饭,让他捏成饭团,放到父母的手心。
婆子们又用他的破旧白衣服,临时为他缝了一件丧服,套在他身上。按照习俗,他要跟舅舅下跪报丧,泣诉父母的死期、死因、出殡日期。
在高启强心里,这七天都很漫长,时间如同陷入幽暗的深海里,看不到流淌的生机。
姑姑收礼记账;舅舅买棺材、请法师;两个不认识的女性远亲在替他照顾弟弟妹妹;爷爷被两个后辈搀扶着,念悼词时,双手还在不住地颤抖。而高启强,如同行尸走rou般麻木不堪,反反复复地给络绎不绝的客人们端茶倒水、问侯寒暄。
沉重的葬礼就像一场悠长的交接仪式,宣布着作为长子的高启强,要正式继承父母的养家重任,也昭示着他的青春期被强制结束,提前进入成年。
人群在第七天的晚上九点才散去,家里不再像以前那么拥挤,骤然变得空空荡荡。
他睡不着,弟弟妹妹们也睡不着。
他坐在凳子上,对着父母的黑白遗照,陷入了沉思。弟弟妹妹们拿着两个竹节人,在屋里跑来跑去。
父母在世时,弟弟妹妹不到九点就已经睡了,而现在已经十一点了。
“高启兰,高启强睡觉去!”
高启兰伸开双手:“哥哥抱!”
高启强连忙将妹妹抱到怀里。
他学着妈妈的样子,抱着妹妹来回转悠,为她哼唱安眠曲:
“月光光,照地堂;虾仔你乖乖训落床……”
启兰跟哥哥一起哼唱,笑得口水也从嘴角留了下来。启强为她擦拭嘴角,又用毛巾逗她玩:“流口水的小脏鬼!”
等妹妹进入梦乡,启强把她抱到大床上,回头再看高启盛,依旧在玩竹节人。
“高启盛,去睡觉!”
高启盛将竹节人的双手拉得老高,撒娇:“我也要哥哥哄着睡。”
启强将两个竹节人夺了过来。
“哥哥,还我!”
高启强将竹节人举起来,不让弟弟够到,却见竹节人的脑袋用黑色蜡笔画了头发,一个是齐腰长发,一个是中分短发。
高启强:“你去睡觉就还给你!”
高启盛:“我想和哥哥睡。”
“……不行,你已经是大孩子了,要学会一个人睡觉。”
启盛拽着哥哥的衣袖,撅着嘴:“我不敢一个人睡,我就要哥哥陪着我。”
他像小猫爬树般,双手环抱哥哥的大腿,想往上爬。
一阵酸麻从大腿传递到下体中央,令高启强莫名窝火:“别拽我的腿,拽得我酸死了。”
启盛张开双臂:“我也要哥哥抱!”
那可怜巴巴的眼神,让启强瞬间心软。他知道,父母双亡后,家里的两个小不点儿会更加依赖自己。
哎,正是黏父母的时候,却没了父母。做亲哥哥的,总不忍心弟弟妹妹受委屈。
“好,我抱你去床上,但你要好好睡,不许吵闹!”
启强将弟弟抱起来时,弟弟像只小喵咪,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启强哭笑不得:“阿盛,哥哥怕痒……”
他看着弟弟的皮肤白皙滑腻,如同融雪凝成,鼻梁已经微微挺起。他能预料到,若干年后的弟弟,一定美得动人。
而现在,这张脸还未长开,两颊挂着rou乎乎的婴儿肥,一笑起来,就露出糯米般的牙齿和一排“黑洞”——那是他前段时间刚掉的ru牙。
这种可爱,激起了启强的占有欲,令他很想将弟弟彻底地含进嘴里。
爸爸妈妈都不在了,无论对弟弟做什么,不会有任何人干涉,不是吗?
他想把弟弟的衣服都脱光,他想禁止弟弟穿衣服,只允许他赤身裸体地在屋子里跑。
他想弟弟快快长大,然后跟弟弟天天做爱……
但他终究遏制了一切非分之欲,只是用鼻尖贴着弟弟的脸,深深地闻嗅着弟弟的气息。
启盛压根不知道哥哥在想什么,也学他吸鼻子,吸得小脑袋往后缩,又乐得咯咯笑:“哥哥在学憋气吗?”
启强:“…………”
启盛:“我想听哥哥讲故事。”
启强给弟弟讲起了郑庄公的故事,还没讲完开头,启盛就已经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凝视着怀里熟睡的弟弟,启强敏锐地感知到,自己的下体正在慢慢苏醒……他很担心,没有父母的约束与监视,自己会做出格的事。
启强赶紧将弟弟放在小床上。百无聊赖中,他翻开弟弟的书包,竟发现弟弟好几天都没完成作业!
无论语文还是数学,都连续多页只写了一两道小题,甚至空白一片。老师用鲜红的钢笔,在作业里,写着一个又一个触目惊心的批注:“差!”
高启盛你完蛋了!明天开始,督促你补作业!
高启强再度掀开帘子,准备看看弟弟妹妹睡得如何。妹妹在小床上缩成一团,而大床上的高启盛不见了!
他急得四处寻找,连床底、壁柜、门外都找遍了,却怎么也找不到弟弟。
他紧张得心脏砰砰直跳,一面准备报警,一面爬到二楼隔间,准备继续找,竟发现弟弟蹲在二楼书桌边,正在给注射器绑铁丝。
此时已经凌晨一点了。
“高启盛!”
高启强气得抢来铁丝,正要朝弟弟背上抽过去,但想到自己亲自尝过铁丝抽打的滋味,便忍住了。
他丢下铁丝,从衣架上拿起一根皮带,抓着高启盛的手,重重地打下去。
不知道为何,看到弟弟痛得发红的手,启强心中燃起莫名的亢奋感。他看着蜷缩的弟弟,就像一只深夜逃出圈笼,又被主人抓住的小绵羊。
而自己则成了绵羊的主人,随时都可以抽打他。
没有父母的约束,自己可以为所欲为地教训弟弟……启强发现,自己对弟弟浓烈的爱,能随时转化成粗暴的施虐欲,让他想奴役弟弟,控制弟弟的一切。
但这绝不可以!
但令他意外的是,弟弟并没有哭闹,而是死死地咬着下唇,不停地揉着泪水哗哗的眼睛。这样子,又让他忍不住心疼。
“作业不写,半夜不睡觉,是想把自己玩死吗?”高启强压着嗓子,尽量遏制话中的凶劲儿。
高启盛呜咽:“我不敢一个人睡……我怕鬼……我要和哥哥妹妹睡一起……”
为了表示自己并没有偏心妹妹,第二天早上,高启强抱着妹妹送启盛上学。
结果,上班差点迟到了。
父母去世后,家里失去了经济来源,养家糊口的重任落到了高启强身上。
前几天的葬礼上,高父生前的厂长亲自拿着油皮纸包好的抚恤金来吊唁,缅怀一番后,特意跟高启强强调:
“本来抚恤金只能给三百,但看到你们家没有大人了,为你争取了五百的抚恤金。”
“你爸爸的工位还缺着,因为考虑到你还要养育两个孩子,我们就把工位留给你。你想来厂里上班,我们随时欢迎你。”
启强万分感激,紧握住厂长的手:“谢谢厂长!”
几年后,启强才知道,他原本可以拿一千的抚恤金。
高父原在缫丝厂上班,主要负责厂里的技术工作。启强听厂里的老员工讲,父亲心灵手巧,技术Jing湛,没有几个人能代替。
高启强年龄太小,厂里担心他无法胜任高难度的技术工作,便安排他给工厂直营的真友服装店送货,并安排真友服装店长来管他。
店长叫周大伟,是个皮肤黝黑的胖子,他将出库、清点、运货的任务全都交给高启强,自己则坐在街边和一群人下象棋。
在烈日炎炎的夏天,高启强大汗淋漓地骑着三轮车,将堆成小山似的衣服一捆捆地抱到仓库里时,周大伟坐在林荫下,一边喝糖水,一边鼓励他:
“年轻人就要多干点活儿,才有成长!”
“三十天积极肯干,你来当劳动模范!”
高启强气得想回怼:“老母猪啃瓷碗——满嘴的破词儿!”
但想到自己还在试用期,找不到其他像样的工作,只好忍气吞声。
下午六点,高启强想按时回家做饭,周大伟却要他整理报销材料。
“周主任,我再不回去,孩子们该饿了。”
“特殊时期,可以把孩子送给邻居照顾嘛!”
妈的,只要跟你混,天天都是特殊时期!
高启强心里怒骂千百遍,但还是保持平静语气:“经常让邻居们帮忙带孩子,我也很不好意思……”
“是啊,你还有带两个小娃,真不容易。”周大伟叹了口气,握住高启强的双手,表达关心:“小高啊,我有个建议,不知道你接不接受,因为把你当做亲弟弟,我就直说了——”
“您讲。”
“你现在刚出社会,是最辛苦的时候,又要照家带孩子,又要为社会做贡献,哪里忙得过来?”周大伟说,“更何况,弟弟妹妹只能跟你过穷日子,看着他们受苦的样儿,你也心疼吧!不如,把弟弟寄养在一些富人家,他能过上好生活,你也轻松点。”
“你弟弟出生时,我们都说高家了不起,有两个男孩。很多富人想要男孩继承财产,生了七八胎,都生不出男孩。你只要愿意打听,很多富人还是愿意花大价钱买你弟弟的。”
“你是说让我把亲弟弟卖出去?!”
这语气把周大伟惊到了,他不敢相信,这个素日平和老实的孩子,此刻的声音里灌满了火药味儿。
周大伟连连摆手解释:“不是买卖,因为很多无儿无女的富豪,真的很喜欢小孩子,也知道你们对孩子有感情。如果将孩子送给他们,他们会送一笔钱,表达感谢,这绝不是买卖。”
“周主任,我父母在天之灵,肯定更希望我们兄妹三人不分开。”
为了顺利度过该死的试用期,高启强极力遏制自己的怒火,尽力用平静的语气回答。
要是在以前,他早就一记左勾拳轮过去了。
以前………高启强真怀念以前的日子。
以前的高启强,常常是皮衣叠穿衬衫,或搭一条高腰喇叭裤,将头发蓬松地梳到颅顶,露出高广的额头和粗浓的展眉。
如今的高启强,每天穿沾了一大片机车油污的厂服,蹬着自行车,穿梭于缫丝厂、厂直销国营服装店、厂子大院和菜市场,风里来雨里去……
自从独自养育弟弟妹妹,高启强再也没法做叛逆少年,而是变成了“当家主母”。
他与社会兄弟们渐行渐远。哥们请他打麻将,他要带弟弟妹妹逛公园;哥们邀他喝下午茶,他要去百货商场给弟弟妹妹们买新布料;哥们约他去打架,他要擦灰拖地做饭洗全家的衣服。
启强以为平庸生活已经消磨了自己的锐气,可回到家后,又立马觉得周主任似乎说得有些道理。狗头
因为高启盛、高启兰太令他头痛了!!
他们吃饭时说话,玩闹时叫嚷,睡觉前鬼哭狼嚎。他的嘴几乎从未停过,什么都要说,什么都要问,一激动就大声尖叫。
“吵死了!!!”很多次,高启强捂着耳朵崩溃不已。
自从父母去世后,两岁的启兰天天缠着大哥哥,无时不刻都要启强抱。高启强无可奈何,只能甚一边背着妹妹,一边做饭、拖地,最后筋疲力竭地抱着妹妹躺在摇椅上。
原本在独自玩耍的高启盛,见哥哥抱妹妹,拿着玩具跑过来,往哥哥大腿上爬:“我要哥哥陪我玩!”
他能应付一个小妹妹的黏腻,但他无法忍受两个小朋友的纠缠与争宠。
更何况,大点的那个,总在诱惑自己不安分的欲望。
启盛不知道,自己弄得哥哥勃起了好几次。他趴在哥哥身上玩得正欢时,哥哥突然弹起来,满脸红涨得冲进厕所。
“哥,你怎么了?”
“上厕所!”
实际上,哥哥在厕所里偷偷地自慰。
在意乱情狂之中,他艰难地战胜了自己的理智,颤抖着手,将内裤捂到嘴边。内裤上充盈着甜腻的nai香,高启强深深地闻嗅着这股令他迷醉的味道,又将内裤到自己勃起的阳具上,反复摩擦。
他幻想着弟弟已经长到十八九岁,正被二十多岁的自己强干着。幻想着自己的阳具已经塞进了弟弟的rou洞里,正来回碾磨。
在私处气味的裹罩下,这场自慰比以往更加酣畅淋漓。启强的阳具像一只饥饿的困兽,兴奋地昂扬挺拔着躯干,狼吞虎咽地cao弄着内裤,并将浓郁的黏ye分泌到内裤上,仿佛宣告将它据为己有。
父母已经不在了,假如真等到弟弟长大,将弟弟强行按到地上开苞,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把弟弟锁在家里,永远不要让他知道性爱的真相。到那时候,说不定,他还以为哥哥只是在体罚自己。
但可是自己的亲弟弟……现在还是个ru臭未干的小毛孩……要好好呵护他才对,怎么可以做出如此违背人性的恶事?!!
“哥哥呢?”
“哥哥在上厕所,这么久了,应该是在拉屎!”
厕所与客厅,仅仅隔着一道薄木板做的门。门外弟弟妹妹的对话声极其清楚,仿佛就在面前,一边看哥哥自慰,一边对话。
如果弟弟再长大几岁,就可以一脚踢破木板门,真正地亲眼目睹哥哥是如何粗鲁地cao干自己的内裤。
阿盛,哥哥真的很想上了你………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将Jingye射满弟弟的内裤。内裤被他玩得shi皱得完全不成样子,黏黏的Jingye还从内裤边沿滴落到地上。
他怀疑自己总有一天,会把弟弟拖到厕所里强jian。
越想粗暴地扒光弟弟的衣服,越想和弟弟做爱,越要对弟弟爱理不理,拒之千里。
就怕某一天,心理防线决堤,真的彻底毁了弟弟。
那天傍晚,吃完饭后,启盛又抱着启强的大腿,往他身上爬,小手差点要抓到他的阳具。惊得启强忙扇他的手:“别乱碰!”
“我要跟哥哥玩骑马。”
什么骑马,实际是想骑哥哥。
高启强紧紧夹住双腿,装模作样地伸了个懒腰:“哥哥上一天班,做一天家务,累得不想动了,自己骑自己去!”
“哥哥,你看我新做的发射器!”
高启强微微眯开眼睛:“嗯好看!”
“我们玩发射器好不好!”启盛又要往哥哥身上爬。
“你已经是大孩子了,自己去玩吧。”高启强连忙把他往下赶,“别老缠着我,我怕热!”
“哥哥只抱妹妹,不抱我。”
“你两岁时我抱得还少吗?你的尿布都是我换的。”高启强垂死病中惊坐起,“对了,高启盛,你作业写了吗?”
话刚落音,高启盛已经跑远了。
以前妈妈总夸弟弟认真听话,乖巧懂事。而现在的弟弟不按时洗澡,不写作业,也不睡觉。一回家就拿着竹节人和注射器四处疯玩。
自从发现弟弟漏了很多次的练习没写,高启强天天叮嘱弟弟要按时完成,但每次弟弟总磨蹭到夜深人静,最终在哥哥崩溃的吼叫声中,悻悻地上床睡觉,拖到次日早起补写作业。
每天,高启强都提醒自己,要克制住自己的怒火,不能随便打弟弟,但因为作业的事,弟弟每天都不免挨揍。
那天六点不到,高启强梦到弟弟妹妹尿床,惊醒过来。
他赶紧去检查两个小不点儿的睡觉情况,还好一切正常。
他把弟弟扶起来:“高启盛,起床写作业!!!”
“哥………”启盛头一歪,又睡着了。
“快点穿衣服,你昨晚一个字都没写!”高启强揉了揉启盛的脸。
启盛抓住哥哥的手:“不捏……”
“你不起床我就继续捏!”
启盛只好乖乖地起床。
为了让弟弟高效完成作业,高启强拿着戒尺守在启盛旁边。
他翻看弟弟的书本,只见前面都整洁干净,最近几页画满各种涂鸦。
“高启盛,你上课有没有听讲——”高启强正要训斥弟弟,竟看到弟弟咬铅笔。
“脏死了,赶紧写!”
启盛忙写数学的最后一道拓展题,而前面的一个字都没动。
“倒着写干什么?”启强记得以前上小学的时候,老师说过,数学最后一道题比较难,是可以不写的。
“最后一道题比较好玩。”
对启盛而言,做数学总是轻松快乐的,他最不喜欢枯燥反复的练字作业。
翻开方格本时,他对着密密麻麻的格子出了很久的神,想到树木还是光秃秃的时候,妈妈带自己去乡下,看一大片的稻田,也是一块块的格子拼接而成。
现在,上学路上的花儿纷纷盛开,妈妈却不在了。
“发什么呆,赶紧写!”启强看得不耐烦了,转身进厨房做早饭。
前几天,一些远亲送来了几斤猪rou、面粉,姑姑婆婆们帮启强做成了叉烧包。蒸好叉烧包后,他又要洗床单,擦床垫。
等他端着热气腾腾的叉烧包,从厨房走出来时,看到启盛正在玩竹节人。
听到哥哥的脚步声,启盛连忙把竹节人藏到桌子底下,用大腿夹住。一只手握笔,一只手按着练习册,装作认真学习的样子。
高启强走近,竟发现方格本依旧空空如也。
再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
“高启盛,你在干什么?!”启强气得揪起了启盛的脸,“不睡觉,不写作业,早上还有脸玩!”
启盛抓住启强的手,竭力反抗:“不准你抓我脸!爸爸妈妈都没这样抓过我!”
启强莫名怒气大发:“你不听话还有理?!你哥哥小时候不听话爸爸都是用棍子打用鞭子抽!”
启盛大哭:“我不管,我要妈妈!!!”
哭声惊醒了妹妹,妹妹也突然爬起来大哭:“妈妈,妈妈!!!!”
爸爸妈妈,又是爸爸妈妈!
是不是爸爸妈妈变成了鬼,还要训斥自己不该欺负弟弟?
启强气得拿起尺子,朝着启盛的小手“啪啪啪”连续猛打几下。
打完后,看到弟弟一直在搓自己的发红小手,启强意识到自己下手又重了。
令他意外的是,弟弟这次竟然没哭出声,而是竭力地哽着喉咙,垂下蓄满泪水的双眼。
哎,这孩子又在忍自己的脾气,看得真叫人难受。
启强虽然骂得凶,但他宁愿弟弟将自己的情绪释放出来。
一边是妹妹在哭喊爸妈,一边是弟弟郁结于心,启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先去床边哄妹妹。
看着哥哥抱着妹妹哄,启盛呜呜地抽噎出声来。
“不写作业偷着玩的时候,就要想到自己会挨打!”想到弟弟有那么多作业没写,启强心一横,又说起了狠话。
话刚落音,启盛突然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声啼哭,豆大的泪水也从泛红的眼睛里纷纷滚落下来。
真是不写作业,兄友弟恭,一写作业,全家发疯。
妹妹已经不哭了,阿盛的哭声却越来越大,在启强的耳边起伏不止。
想到每天下班累得筋疲力尽,还要追着督促弟弟洗澡、写作业;想到每当弟弟缠自己时,总会唤起自己不由自主的非分之想,启强焦躁得头痛欲裂。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